吃完了面,段小涯打了一个饱嗝,楚红见他把面全部吃完,心里有些欢喜,但她不敢把心声露出来。她是那个年代的女人,还是比较保守的,不像段小涯大大咧咧,他吃饱了之后,又开起了玩笑:“我说楚姐,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不做点事情,好像对不起自己的性别啊。”楚红有些难为情,收拾了碗筷就往厨房去,背后传来段小涯爽朗的笑声,她又羞又恼,这是什么人嘛,堂堂灵山少主,没个正经。正在洗碗的时候,听见外头传来一阵脚步,楚红急忙飘出去看个究竟,但见陈安的保安已经摸了过来,他们手里没有打灯,装束也十分隐秘,穿的都是黑色的制服,和夜色融合在一起,如果不仔细,决计是难以发现的。楚红急忙赶回来要给段小涯通风报信,但见段小涯正在屋里光溜溜地在泡澡,他坐在一只木制的大浴桶里吹着口哨。“呃,楚姐,你这也太着急了?你能不能等我洗完了澡?我背后的伤口有些疼痛,不能让它感染了沾水。你看看能不能找块浴罩给我。”楚红急忙别过身去,懊恼地道:“少主,你先别洗了。”“这么急吗?”楚红满脸通红:“不是,那个……有人追来了。”“陈安的人?”“是。”“这老狗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很好,到时死我手里,可就怨不得我了。”段小涯跳出浴桶,迅速穿起衣服。然后走到楚红面前,盯着她看,楚红被他盯的不好意思,问道:“少主,你看什么呢?”“我去,鬼也会脸红的吗?”楚红被他一说,脸就更红了,说道:“咱们快走吧。少主,你伤势没事吧?”“吃了你的面,我好的差不多了。楚姐,以后你天天下面给我吃好不好?”“少主,你别闹了。”楚红推着段小涯离去。段小涯本来没想对她开这么多玩笑的,但他平生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看女孩子害羞,越害羞越喜欢,越能吊起他的胃口。估计这也是全天下男人的特点,如果哪个女人见面就给你岔开了腿,比你更加豪迈,叫一声“来吧,好汉”,估计你也会兴趣大减了。这就是夫妻到了最后,越来越没性趣的原因,因为大家都太熟了,女人早已没了那种害羞,男人也就越来越没性趣了。不过眼下也不是调戏楚红的时候,逃命要紧,毕竟段小涯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如果遇到冷兵器的对手,他还可以对付,但陈安财大气粗,家里的保安都是拿枪的,这就有点干不过了。现在他没有那么快的反应,可以躲过子弹。楚红拉着他的手往东南方飘去,段小涯感觉她的手冷冰冰的,问道:“你是不是贫血?”“……”“你的手好冷。”楚红白他一眼:“我是灵体。”“我老是忘记你是鬼,你要不是鬼,那该多好。”楚红活着的时候已经嫁过人了,而且还有一个女儿,如果算上阴寿的话,她都是四十几岁的人了,很快就觉出段小涯话里暧昧的意味,所以她也不敢搭腔。灵山怎么会有这样的少主,难道灵山现在的职责不是除魔卫道,而是改成撩妹泡妞了?过了一个山头,段小涯看到一个破庙,说道:“咱们到庙里躲一躲。”楚红踟蹰地道:“不行的,我是灵体,庙里供奉的是正神,在充满正气的环境里,我会很压抑的。”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远远地看到那边有人影走过来,楚红在黑暗里看得分明,因为她是灵体,长期在黑暗中生活,对于白天,她更适合黑夜。“是权策的人。”楚红说道。段小涯心想,现在陈安和权策联合起来要置他于死地,心里暗暗恼怒,他就不该怜香惜玉,放了拘魂女鬼一马,结果反受到她的毒手。现在太阳穴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他拉着楚红躲在一个凹陷的地方,周围都是一些石块,两人被石块遮掩着,那些人没打灯,所以只要不出声,也很难被发现。但是楚红的手被他紧紧抓着,不由怦然心动,她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嫁给陈安的时候就是如此,她也只经历过陈安一个男人,所以别的男人这么抓着她的手,还是让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段小涯不动声色,却拿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楚红的手背,楚红有些难为情:“少主,你……”“嘘——”段小涯立即对她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楚红只有不再说话,可是段小涯拉着她的那只手一直没闲着,她双颊火辣辣的烫,有没有搞错,她就是一只鬼,他连鬼都不放过,还有没有人性?权策那些手下走近,发现带头的是顾惊鸿,权策受了重伤,没有过来。不过却有另外一个人跟着顾惊鸿一起来,段小涯凝神望去,竟是蔡胜。“顾小姐,我们梅姐吩咐了,暂时还不能伤了段先生,他对我们抢夺乔三,可是大有帮助的。”蔡胜道。顾惊鸿乜斜了他一眼:“这是权少的命令,你们梅姐不过是权少雇佣来的,你是听梅姐的,还是听权少的?”蔡胜道:“我是梅姐的人,自然是听梅姐的,至于权少,他管不了我。”“哼,蔡胜,你想死不成?”“蔡胜不怕死,就怕我死了,你们也完成不了任务。”顾惊鸿眼睛微微眯起:“难道你们可以完成任务吗?如果你们可以独立完成任务,梅姐就不会通知我们赶过来了。”段小涯心想,原来是梅花雪通知权策的,看来这两人之前早有勾结。他又想起,当时在救葛巧手的时候,梅花雪是横插进来的,因为她本身是盗门的人,所以没有什么怀疑。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葛巧手的事,权策很有可能就是躲在暗处操纵。顾惊鸿和蔡胜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去,身后的队伍也跟着一起走去,顾惊鸿忽然掉下一件东西,她好像没有在意,兀自朝前走去。段小涯有些惊奇,等他们走过去之后,才悄悄地上前,去找那件东西,竟然是一只车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