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哄着鄯熙儿回到房间,烧了一壶开水,拿出药片,喂她吃下,说道:“你睡吧,我和周小姐还有话说。”“这么晚了,还有什么话说?”鄯熙儿拉着他的衣袖,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生怕他又忽然失踪了似的。“正事。”“还有什么正事比陪我更重要?”“当然没有,但我不能只做正事,难道就不允许我偶尔不正经一下吗?”鄯熙儿像是揪住段小涯的尾巴似的,叫道:“噢,所以说你现在要去跟周小姐不正经吗?”段小涯目瞪口呆,他现在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把这个女人带回来了。她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如果不是怕她想不开,他真的不想跟她有任何的交集。但是鄯熙儿忽然噗嗤一笑:“瞧你紧张的样儿,周小姐就在隔壁,难道你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跟她发生什么吗?”段小涯心想,那还真没准儿,但表面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立即严肃地道:“就算不在你眼皮子底下,我也不会跟她发生什么。”主要的原因,还是周洁的诱惑不大,虽然姿色不错,但对现在的段小涯而言,倒也不足以让他巴巴地往上扑。但如果换成水琳琅那样顶尖的美女,那还真不好说。“好好睡一觉,我很快就回来。”段小涯转身去了周洁房间。周洁丢了一听啤酒给他,问道:“那位鄯小姐,真是你女朋友?”“以前认识的,也不知道怎的,追到这儿来了。”“看来对你挺痴心的。”段小涯笑了笑:“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看她会是一个巨大的麻烦。”段小涯深有同感,但不能说她是一个麻烦,就把她给放弃了,哪个女人不是麻烦呢?他做不出这样的事,他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相反,他是太多情了,每每为情所累。“你去盘山顶,结果怎样?”“我已经找过白芳菲了,把话都说了,她估计很快就会来找咱们。”周洁微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一点能耐,就连白芳菲也能说动,如果这一次策反成功,我一定跟族长说,记你一个大功。”“接下来就靠你了,白芳菲可不会白白为夜郎族服务。”“这个自然,我会给她应得的好处。”“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段小涯转身回到房里,看到鄯熙儿并没有睡,似乎正在等他回来。她太怕失去段小涯了,所以刚才还偷听了隔壁的谈话,家庭旅馆,隔音设备没那么好。“怎么还不睡?”“没你睡不着。”段小涯笑道:“没我,你就不睡了吗?”鄯熙儿嘻嘻一笑,伸手要求抱抱,段小涯十分无奈,三十岁的女人,怎么像个小女孩儿似的,真是有够腻歪的。段小涯也不洗澡,脱了外套,跳上床去。鄯熙儿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又伤感地道:“狗蛋,答应我,永远不要抛下我,好不好?”段小涯心里也很感伤,因为她这话而感伤,明显,她的内心充满了不安全感,上次不告而别,已经给她留下了阴影。“放心,我不会再抛下你了。”段小涯拥着她说,轻轻地拍着她的美背。“今晚你就要了我吧。”“……”见他犹豫,鄯熙儿又发脾气:“怎么?你看不上我?”“不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会看不上你呢?除非我是瞎子。”“那你就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事实上,鄯熙儿虽然年过三十,但保养的还是很好的,胭脂帮的女人保养的都很好,白芳菲、墨血心其实都已年过三十,但看起来仍旧和二十几岁的女孩儿没什么两样儿,主要是因为她们白的缘故。可能是和胭脂帮生活的环境有关,一方水密养育一方人,有些地方确实人杰地灵,姑娘也比其他地方更为水灵,这是地域造就的。“当然不是,你就算年纪再大,也是漂漂亮亮的。”“那你为什么不肯要我?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男人。”段小涯心想,三十几岁了,仍旧没个男人,确实也够压抑的,他笑了笑,安慰她说:“你不是生病了吗?现在不适合做这种事。等你养好病再说。”“那你可不能再跑了。”上次就是要把自己交给他的时候,他就不告而别了,鄯熙儿委屈地道。“不会了。乖,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段小涯搂着温暖的躯体,哄着她渐渐睡去,自己却不能合眼。他并非是一块没有感情的木头,只是一个女人对他真心如此,他又难免怕辜负了她。何况,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做的事情。……次日,白芳菲果然找了过来,段小涯迅速带她去见周洁。周洁堆起笑容:“白师姐,你能来,我很高兴,快请上座。”白芳菲在胭脂帮的地位很高,周洁也给了她应有的礼仪。白芳菲坐到沙发之上,说道:“周师妹,昨夜狗蛋已经找过我了,现在我来听听你的想法。”周洁笑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想把白师姐推上胭脂帮帮主的位置。”“哼,咱们都是聪明人,虚的漂亮话就别说了,还是说点实际的吧?这一次的行动,是你个人的行动,还是夜郎族整体的行动?”周洁笑道:“白师姐,这些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和狗蛋是奉了族长的命令来的。我们代表的是族长,只要你答应帮我们的忙,胭脂帮的帮主之位,非你莫属。而且,以后夜郎族也绝不会再侵犯胭脂帮,两派和平共处,不是很好吗?”“我如何相信你?”周洁又笑了笑:“白师姐,你有选择吗?”“你——”白芳菲惊惧不已,心中不安起来,难道他们把自己诓骗过来,就是坐实她背叛胭脂帮的事实吗?然后借机把她除去?是墨清歌的主意?“白师姐不必惊慌,我们是来谈合作的,不会背后给你一刀。”周洁确实是个精明的人,一眼看穿白芳菲的担忧,笑道,“这是我们族长给你的承诺书,他老人家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出尔反尔。”说着,周洁从一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白芳菲扫了一眼,说道:“这也没有法律效力啊。”“白师姐说笑了,咱们江湖中人,还要什么法律效力?法律也不会承认这种事情。这一份承诺书,不过是老族长的一个态度。他老人家可是一向爱惜羽毛的,不会轻易许下承诺的。倘若违背诺言,日后江湖行走,可不被人取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