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子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并且触动了工蓼的软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阻止他了。红线越来越近,眼见就要缠住段小涯,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段小涯忽然沉入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土遁术!”丁老爷子吃了一惊,他料想不到对方武道高强,竟然还会巫道。段小涯在地下催动土遁口诀,地下的土壤发生分子异动,挡在前面的土石纷纷让到两边,给他开出一个独立的空间行走。段小涯就像带着一个空间行走,这个空间在地下自由地移动,现在土地好像不是固态的,而是液体的。他就像一条鱼,游在水里,可以轻而易举地冲开前面的障碍。一会儿,他就逃出了迷凤篆图的范围,迷凤篆图只能针对地面之上的空间,他在地下,便控制不了他了。“拦住他!”丁老爷子指着附近地面隆起的地方,叫道。戚政迅速飞奔过去,双刀朝着隆起的地方扎了下去。轰!段小涯破土而出,地面的瓷砖纷纷飞开,迅速出拳,打在戚政胸口。戚政被土石迷了眼睛,一时睁不开眼,猝不及防,这一拳打的正着,跌了出去。但是段小涯体内中了无数的篆字,受伤不轻,依旧忍受极大的痛苦,快速地朝着门外逃去。丁老爷子喝道:“快去把他拦住!”无数的保镖涌了出来,手里拿着柺棍和甩棍,扑向段小涯。段小涯双手翻飞,拦路的保镖一个一个倒了下去,但是狮子林的保镖真多,重伤之下,他倒有些抵挡不住。背后一记甩棍砸来,段小涯背后一疼,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去。但他倾去的同时,一拳打飞面前一个保镖,再抓着另外一个保镖,借力站稳,脚下一钩,把那个保镖也撂倒了。之后回身一记御风刀刮了出去,先前背后偷袭的保镖惨叫一声,咽喉有血喷薄,倒地不起。丁老爷子准备亲自动手,一掌朝着段小涯背后飞奔而去。段小涯转身与他对了一掌,但此刻他身负重伤,功力已经远远不及丁老爷子,身体不由自主向后跌了出去。忽的半空落下一个瘦小的人影,伸手托着他的后背,把他扶稳。“多谢。”段小涯回头一看,又不由一愣,此人正是一本武道的白鸦。白鸦出场的次数不多,一次是在段小涯闯天龙门的时候,大破棍阵,他曾出现一次。之后就在棘山村的农场,白鸦为了激发他的潜能,故意调戏水琳琅。但没想到,这怪老头竟会在此出现。丁老爷子显然认得白鸦,笑道:“白老弟,别来无恙。”“哼,姓丁的,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杀孙子系?”“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过问吧?”白鸦怒道:“你可知孙子系是我徒弟?”丁老爷子一愣:“这我确实不知。”“哼,我这不孝徒儿,误入歧途,我不让他说出师承,以免辱没师门,但到底怎么说,我跟他还有一分师徒情义,我决不许他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我踏平了你的狮子林!”“踏平狮子林?”丁老爷子不由仰天一笑,“姓白的,你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吗?”“以前或许没有,但今天我想试一试。”话音一落,白鸦身影已经朝着丁老爷子奔了过去,速度甚为迅捷,而且出手也如闪电一般,刷刷刷,眨眼之间,他已攻了丁老爷子三招。但是三招都被丁老爷子躲了过去,第四招就被丁老爷子挡住。丁老爷子冷笑:“你就这一点能耐,还敢口出狂言!”随即一掌朝着白鸦奔了过去。白鸦忽然并起二指,朝他掌心戳了过去。丁老爷子面色忽的一变,急忙往后一撤,低头一看掌心,惊道:“你练成了慈母真气?”这一股真气很小,但很锐利,就如一枚钢针,直入丁老爷子体内。但这一股真气在体内游走,就如一根钢针在他体内游走,而且不会消失,这一份痛苦可想而知了。段小涯暗暗震惊,雎市号称武术之乡,果然能人辈出,从前就有一道二馆三司的说法,一道指的就是一本武道。传说是一位法号一本的高僧创立,此门功法来自佛门,但又别出心裁,门下弟子,从来不愿墨守成规,除了传承祖师的功法之后,自己也经常创造新的功法。所以也是名噪一时。但是可惜,传到白鸦这一代,这老头习惯逍遥自在,不愿闭馆授徒,因此一本武道走向没落。唯一收了一个弟子孙子系,竟然误入歧途,加入狮子林这样的黑色势力,从此他对授徒一时,更加心灰意冷。其实他也知道,这是他这个师父当的不到家而已,只教会了孙子系功法,却没教他做人的品德。“老丁,你怎么样?”工蓼看出丁老爷子似乎十分痛苦。丁老爷子暗暗运起内劲,压制体内游走的真气,瞪着白鸦:“白老头,刚才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料到你竟会去修炼慈母真气。好,咱们再行比过。”白鸦笑道:“不必了,你中了我一针,除非你能一直用你的内劲压制,否则一有松懈,我那一股真气还会在你体内游走,就如针扎一般,让你生不如死。”“你——”丁老爷子刚一开口,一口老血呕出。白鸦深知要论真实本事,与丁老爷子还有一段距离,刚才的慈母真气能够奏效,完全是出其不意,丁老爷子根本就没料到,他会去修炼慈母真气,所以没有防备。否则只要不与他的指尖接触,他这一股真气也就射不出去。“走!”白鸦抓起段小涯,迅速地飞奔出了围墙。戚政急忙带着保镖狂追出去,白鸦抓着段小涯,从马路对面狂奔了出去,对面正有一条木板桥。白鸦带着段小涯到了木板桥的对面,戚政带着冲过桥面,白鸦一掌拍了出去,一股掌风,掀起七八张木板,朝着戚政扑了过去。戚政双刀乱砍,把木板全部给砍开了,但见前面只剩两条铁链,木板全部不见,桥下却是湍急的河流。当然,以他的功力想要跃到对面,完全没有问题,但身后的保镖绝对跟不过去。他也知道,没有保镖掠阵,凭他一人,是绝对不是白鸦的对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