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再无遮挡,段小涯和莫错带着众人来到家门。此刻,家中灯火通明,段小涯现在担心的是他的家人,因为路上出现这么多的阻碍,显然贾小宝已经猜到他这一次所为何来。很有可能,就会以他的家人作为威胁。大门敞开,段小涯看得清清楚楚,里面除了贾小宝之外,还有丁山和工蓼,以及几个他不认识的人。“莫错,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意欲何为?”贾小宝看到门外来了一众人马,不由喝道。莫错此刻尚未辨明贾小宝的身份,不敢失了礼数,恭敬说道:“少主,不是你吩咐我从灵山派人过来的吗?”“我让你从灵山派人,是为了捉拿此贼。”说着朝着段小涯一指,“你如今与他同流合污,是不是想造反?”“少主明鉴,属下对灵山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这么狗蛋先生修为高深,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二百多人拿他不住。我只有将他请上山来,大家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没有误会,我是灵山少主,我要杀他,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你只管执行命令就是,谁让你把他带过来的?”段小涯不想这家伙这么霸道,马勒戈壁,别说他是一个冒牌货,就算他这个真的灵山少主,也不会不问缘由,就把一个人给处决了。淡淡一笑,走上前去:“你这么怕见我,是怕我拆穿你的身份吧?”“笑话,我堂堂灵山少主,会怕你一个凡夫俗子?再说,我有什么可拆穿的?难道你质疑我的身份?”“正是!”丁山怒道:“你一个外人,如何敢质疑我们灵山之事。莫错,你还不将他拿下?”段小涯笑道:“丁老儿,你别在这儿叫嚣,站在你身边的是不是灵山少主,很快就见分晓。”“放肆,灵山内部岂容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来呀,拿下!”丁淼和苏舍儿刚刚败在段小涯手下,踟蹰不前,只有一帮手下把他和莫错等人团团围住。但是莫错身后也有百来十人,如果真要动手,未必能够讨到便宜。所以丁山身边的一个老汉已经出手,他是丁山的长子丁鑫,身形一晃,就已欺身进到段小涯身前,伸手抓他肩膀。段小涯肩膀一沉,随即出手,但是丁鑫竟然不躲,段小涯一拳打在他的胸膛,就像打在铜墙铁壁上面似的,对方没有一点事情。丁鑫伸臂再度朝着段小涯抓来,段小涯再度避开,手中御风刀挥出,划破对方衣襟,但是只是划破衣襟而已,对方皮肉没有出现一道伤痕。段小涯暗暗惊奇。莫错有意提醒:“贤侄,你的铁布衫越发精进了,佛门功法是以佛学作为基础,看来你对佛学的参悟也颇有心得了。”段小涯心想,原来是传说中的铁布衫,没想到铁布衫竟是这么厉害的一门功法,就连他现在的修为,也伤不了丁鑫。丁鑫拥有刀枪不入之躯,自然没把段小涯放在眼里,呼呼两拳朝着段小涯攻进。段小涯暗中运转芥子珠,一把按住丁鑫打来的一拳。丁鑫顿觉功力源源不断地泄露出去,不由大吃一惊,想要抽拳回来,无奈段小涯抓着他的拳头不放。他则铁布衫全靠一股气支撑着,才能练就铜皮铁骨,但是这一股气如果全被段小涯吸走,他的护体功能就会减弱,到了最后就更常人没有两样了。工蓼见状,立即扑身来救,一把抓住丁鑫,用力向后撤去。不料此刻段小涯芥子珠运行的十分迅速,就连工蓼的动力也通过丁鑫的身体被吸过去。工蓼大惊失色,一掌拍在丁鑫背上,借力自己先撤出来,喝道:“放了我儿!咱们之前的过节,慢慢再算!”段小涯念在工蓼之前救他性命,又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力的份上,于是撤回芥子珠,抬起一脚踢在丁鑫胸膛。这一次丁鑫承受不住他的一脚,毕竟功力被吸走了大半,没有足够的功力运起铁布衫,于是一口热血半空喷了出来,身体重重地跌在门槛之上。“儿子,你怎么样?”工蓼急忙过去。丁鑫缓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事,妈。”“你敢打我儿子!”工蓼随即从身后抽出一根竹棍出来,身影飘忽地扑向段小涯。段小涯向后一撤,喝道:“巫姑长老,我不跟你打!”毕竟工蓼是灵山第一个承认他身份,也是第一个愿意全心全力辅佐他的人,他念及旧情,不愿伤她。“怎么?看不起老婆子年纪大了吗?”工蓼一边说着,手上却没停止,竹棍呼呼地招呼过去。段小涯不停地避让,但工蓼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片刻之间,段小涯已经躲让了二十几招,喝道:“你再不停手,休怪我不客气了!”一掌格开工蓼的竹棍,身影一闪,欺到她左侧,膝盖撞向她腰间。工蓼斜身避开,竹棍一抖,变成两根,再抖,变成四根,接着又变成了十六根,瞬间又变成了二百五六根,齐齐射向段小涯。灵山功法,武道之中往往结合巫道,段小涯早已见怪不怪,但是工蓼攻势猛烈,他也不得不小心。运起御风刀,冲入竹棍之阵,风刀斩断竹棍,一掌破开,直逼工蓼而去。工蓼双手打了一个结印,竹棍瞬间收了回去,在她身前运转起来,旋动的气流变成一股屏障。段小涯一掌打在屏障之上,又被弹了回去。工蓼大喝一声,屏障之中的竹棍再度飞向段小涯,这一次的竹棍好像又多了起来,嗖嗖嗖,插向段小涯。段小涯施展“逍遥游”身法,游走地避开射来的竹棍,随手操了一根竹棍在手,噼里啪啦,打开面前的竹棍,朝着工蓼疾刺而去。工蓼捏了一个指诀,操纵竹棍抵挡段小涯的攻势,但是现在段小涯反守为攻,攻势凌厉,势不可挡,工蓼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节节后退。“破!”段小涯大喝一声。一股气劲荡开,无数的竹棍崩断,工蓼也跟着跌了出去。“得罪了!”段小涯本来不忍伤害工蓼,此刻也是好生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