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公失踪的事,让他的亲戚人心惶惶,打了无数电话,也找了很多地方,就是没有一点踪迹。最终只能报警处理。但派出所的民警过来盘问一番,从村民口中也得不到什么线索,也就不了了之。就算是警方强大的系统,想要在满世界找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动用很多的人力和物力,还要各种信息资源。段小涯把灵山子弟中比较有身份的全部召集过来,问道:“你们这些天可以找到什么线索?”他知道他们没有找到杜九公,但线索总归会有一点的吧?刘华、张有、蓝盈盈,黑藜木默然不语,可见一点线索没有,或者他们就没有真心想帮他去找人,毕竟在没拿到长老令之前,他们都是丁山的人,不大可能为他效命的,为了表示丁山的忠心,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段小涯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莫错身上:“你呢,莫错道长?”莫错说道:“这件事还得去问黑灵使,我曾请他以无上法眼看了一下,他能看见当天杜九公发生的事。”大梵天站了出来:“我确实看到有人进入杜九公家,把杜九公带走,估计丁森和丁淼也是死在他的手里。”“那人是谁?”“属下并不认识,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以他挟持杜九公的速度来看,他的修为应该在我之上。”大梵天的法眼可以超越时空,看到当日在杜九公家里发生的情景,只要时间不要太久,地点不要太远,以他的修为也是可以做到的。但问题是,大梵天可以看得到那个人,段小涯却看不到,其他人也看不到。“黑灵使,修为在你之上的青年,除了少主之外,还有几个人?”青魔表示怀疑地道。大梵天贵为八百灵师的黑灵使,他的修为有目共睹,可也是修炼了六十几年。挟持杜九公的人,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来不及吧?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青魔的话,毕竟这太不可思议了。“黑灵使,你能不能把那个人画出来?”段小涯望向大梵天。众人也表示这个方法可行。大梵天却犯难了:“少主,属下对于绘画……没什么天赋,这恐怕……很难做到。”段小涯知道,除非是专业人士,否则没有绘画基础的人,像要精确地画出看到的事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术业有专攻,舞枪弄剑的人,并不等于就能舞文弄墨。不过现在除了大梵天看到的景象,没有任何线索,段小涯只能让大梵天试一试:“黑灵使,没关系,你尽管画。”大梵天无奈,只有答应下来。段小涯忙让段慧芳从屋里找了一些纸笔过来,交给大梵天。大梵天堂堂一个黑灵使,但在拿起笔的那一刻,感觉从所未有的纠结,他似乎都不知道怎么下笔。半个小时过后,他才艰难地画出了一张人像图。众人看去,好几个人差点没笑出来,但碍于大梵天的身份,也没人敢笑出声,强行地忍住了。因为大梵天的画作,看起来就像一张漫画,而且还是蹩脚的漫画。大梵天也十分尴尬:“少主,属下尽力了。”段小涯拿起画作,看了半天,虽然感觉有一丝丝的熟悉,但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大梵天画的太抽象了。“那个青年把杜九公抓走,无非也是为了地狱图,咱们猜想一下,想要这张地狱图的人有谁?”莫错说道。蓝盈盈道:“自从地狱图的事传出江湖之后,想到得到它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猜想?而且好些咱们都不认识。”因为丁山和莫错之前的恩怨,蓝盈盈的语气便有一些讥讽的意思。不过又因莫错的身份比她要高,她的话里还是没有直接表现出她的不敬,但语气已经很明显了。红魔顿时恼了起来:“蓝盈盈,你说话客气一点!”蓝盈盈笑道:“红姐,我说话哪儿不客气了?我可没对巫即长老有任何不敬的地方。难道我说的话不对吗?”“你!”“哼,少主请我过来,难道我连发言的权利都没有?”巫咸长老令现在归段小涯掌管,蓝盈盈等四人现在直接听命于他,就如同是太子党,蓝盈盈也就不把红魔放在眼里了。“可你语气里明明对我们长老透着不屑。”蓝盈盈忙道:“巫即长老,卑职可不敢对你不敬,请你明鉴。还有,红姐,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乱给我扣帽子,我可担待不起。”段小涯知道灵山派系众多,有些派系之间因为久远的恩怨,经常明争暗斗,眼见红魔要和蓝盈盈吵起来,严肃地道:“好了,眼下杜九公还没找回来,你们就起内讧,成何体统?”二人看到段小涯忽然严肃起来,又慌忙跪地请罪。段小涯挥了下手:“都起来吧。”又对莫错道:“我想去杜九公家里看看,或许能够查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莫错拱手:“属下陪同少主一起去。”段小涯点了下头,解散众人,只带着莫错一个人前往杜九公家。莫错知道段小涯只叫他一个人陪同,必然有事要说,问道:“少主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老臣吗?”“巫即长老,你对灵山的形势比较熟悉。现在丁山死了,我掌管了他的长老令,这件事对我是否有利?”“从表面看,自然是有利的,毕竟掌管了长老令,就等于接管了巫咸城,少主手里有多了一支可用的力量。可是这长老令是丁山亲自交给你的,这事……或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丁山之前那些做派,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刚找贾小宝假扮少主,实在难以让我相信他啊!”其实以段小涯一贯对丁山看法,他也很怀疑丁山把长老令交给他,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丁山临死之前的场景,段小涯是亲眼目睹的,一个为了捍卫灵山尊严不惜能以性命与大天狗对干的人,你又很难怀疑他对灵山的忠心。人性复杂,如果真要往下深究,段小涯也无能为力。或许像水琳琅说的那样,不去执著于心相,包括自己和别人的心相,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