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禽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老者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刚到钱家那几天老者对他的情分让他不能翻脸,如果换做别人,恐怕回应的就是他背上背着的那一双刀剑了。现在他只能假装听不见,眨巴了一下眼睛,苦笑着看着紧紧抓着他的手的钱茜,随即转向老者,认真道:“叔父,我和你打赌,王他一定没有事情,而且叫我进去一定是好事!”“放狗屁,他……”“叔父,我生气了!”钱茜虎着脸直接打断了老者气急而出的话。老者自知失言,不过他明显不信飞禽的话,但是心中转念一想,能拖延一会儿算一会儿吧,算算时间,家族的强援应该马上就要到了。“说吧!赌什么,赌得小了我可没有兴趣!”飞禽知道钱茜这叔父也就这点爱好,笑道:“赌的大不大您老说了算,不过这个赌注,我没有什么珍贵之物,只有这一身肉,我输了入赘钱家,您老要是输了,还跟着钱茜怎么样?我是特殊人员,不能一直陪在钱茜身边,而且还可能给钱茜带来危险,您老要跟着,我就是去哪里也放心!”“你小子有心,不过你输了我们就都不出来了,叔父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还想算计我,你的这个赌注不行,我的倒可以,你必须换一个!”飞禽一愣,他还真没有算计老者,因为他有绝对的信心不会输,就在这个时候,一队人赶了过来,其中带头之人对他更是怒目而视,现在他好像除了苦笑只能苦笑了。又来一个更难说通的,王要是知道自己现在的郁闷,估计早就跑出来看热闹了吧!“当初茜茜救你性命,又对你心生爱慕,我对你影响也很是不错。至于那些条件,我完全是一个父亲的身份试探你的耐心,你可明白,我是一个父亲,只希望女儿幸福,可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让我很怀疑茜茜的未来,我更怀疑你的心性!”钱儒心中的怒火憋了一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听到刚才的对话更是气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走到飞禽面前便是一通呵斥,将火对着飞禽喷出去,觉得可能自己是有点太严厉,毕竟年轻毛头小子。想到这里钱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担心你们,刘家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单单是顶尖高手就有三位,还有一个心机城府深似海的老东西,我们钱家和刘家斗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实力一清二楚,不想你们去送死!”“钱伯伯,我们不是去送死,王他是……”钱儒直接打断了飞禽的话,“是谁都没有用,我且问你,他再厉害能比得过我的实力吗?”飞禽摇摇头,“不能!”“他连我尚且不能敌过,怎么去顶住三个比我都强不止一倍的顶尖高手的围攻?”钱儒说完气哼哼的又加了一句,“顽固不灵!”“父亲对不起!”钱茜说完拽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飞禽就往刘家跑。不过她的修为还是太弱了点,刚跑出几步就直接被钱儒给拎了回来,“你是我养大的闺女,还想和我耍花样!”一起拎回来的还有飞禽,钱儒丝毫不留情的训斥一句,“你也不许去,不长脑子陷自己兄弟于死地的兄长不要也罢!”飞禽很无奈,看着钱儒的坚定神情,郁闷道:“钱伯伯,你要是不介意,我吼上一声让他们出来怎么样?”“哼哼!恐怕你就是吼破喉咙他也出不来吧!”老者没好气的撅了飞禽一句,要说今天谁最生气,无异于是他,而且还最委屈,好心好意还被那傻小子的师父威胁了一溜够。钱儒沉吟了片刻,认真道:“刘家估计也知道我来了,你喊的时候直接把我喊进去,你师父不是也在吗,我和你的师父怎么说也是亲家第一次见面,礼仪上他总得出来见个面吧!”飞禽兴奋的点点头,钱儒这意思是已经同意了他和钱茜两人的关系,心中那点郁闷瞬间都抛得一干二净,扯开嗓子吼道:“师父,我岳父来了,出来见个面!”钱儒一个趔趄差点栽地上,师徒之间可以没有规矩,但是没有规矩到这个程度也是够了,要么是两人关系好到了亲如父子,要么就是不拘小节,还可能是关系可有可无的只是挂个名头,从回去报信的人嘴里他听得不多,但是可以感觉的出来,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上次飞禽在他哪里看来没有说实话,这小子秘密还挺多,以后得看紧点,今天差点就被一个超级不靠谱的师父加兄长给坑了!钱儒还是认定了江宁和剑木两人已经栽进了刘家的手里,而江宁此刻正在纠结,纠结钱家来人,因为他决定提亲的那两把兵器他想换刘家的材料,而现在钱家来了,他连个见面礼都没有的话怎么合适,至于剑木,他更不可能准备了。而且江宁也没有想到钱家居然会为了飞禽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刘家门前叫阵,如果他们真被刘家拿下了,这就是属于叫阵,而且是在刘家门前占便宜的叫阵,这种人倒是值得交,看来他让飞禽准备的彩礼没有那么简单。江宁猜的很准,摸摸身上的东西,除了那药剂没有别的东西了,转头看向剑木,“师叔,你给你徒弟媳妇儿准备见面礼了没有?”剑木眉头微微轻皱着,他也有点措手不及,有父辈在场他必须得有一份礼,想了想道:“倒是备了一份,等提亲那天给!”“礼节上你今天就得给一份,送出去吧!等提亲那天我给你准备一份!”江宁心里送口气,幸好!要不然就尴尬了,他们俩辈份可不同,总不能送一样的东西,他兄弟的婚姻大事绝不可糊弄!“好!我们出去看看!”剑木说着就朝外面走去。江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知道野兽也备了礼,回头看了眼野兽,“你备的东西一会儿也送出去吧!提亲那天我帮你再备一份,钱家对飞禽仁义,我们也不能差!”“嗯!听王的!”野兽点点头,懒得的露出了温情的笑容,他的兄弟有了另一半,高兴!说完江宁看向老太太,将手中的匕首慢慢递过去,“这东西我不要了,修修指甲还顺手,别的作用不大!”老太太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刚才的话她听进了耳朵里,这位的兄弟和钱家的女儿喜结连理,他们刘家情以何堪,两家斗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了化解恩怨的可能,他们现在能怎么办,这位在十万大山一天,他们除了装缩头乌龟没有任何办法。想到这里,老太太立刻对着旁边的丫鬟急切道:“速去将那颗外族送黑珍珠拿过来,就当给少主一个面子,代表刘家送这丫头一个见面礼!”丫鬟刚走两步,老太太急忙拦住,“算了、快点把珠子给我拿出来,我亲自去!”“是!”丫鬟也知道着急,飞快的跑了进去,从速度上来看竟然也是一个武者,而且修为肯定还不会低。刘家外面,此刻那些钱家武者看飞禽的眼神都充满了异样,素质比较好,并没有议论纷纷,但眼神的变化比议论纷纷或许更让人感觉别扭,飞禽就很别扭,因为被钱儒眼神给看的,那种眼神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并不厌恶。“假如说我现在让你走,你会走吗?”钱儒差不多已经确定里面出事了,绝对不能让这傻小子再进去,刘家都是什么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太清楚了,绝对是挖了一个坑让他们去跳,这种事情之前不是没有过,那一次惨痛的教训让他现在仍旧记忆犹新。飞禽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已经知道结果,江宁和他师父肯定会出来的,但是钱儒现在却这么问他,真的很为难,一方面是不想骗钱茜和钱儒,另一方面又是顾及钱儒的面子,毕竟这个答案甚至关系到钱儒会不会为难他和钱茜的结合,钱儒为人他感觉还是值得信任,但作为父亲的话,他真不知道钱儒会不会从中阻拦,就像钱儒说的,作为一个父亲他会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让他的女儿幸福。钱儒点点头,心中忍不住称赞,但脸上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严肃道:“当初我就是看中了你的性情,年轻人懂得忠义的很少,但是我想问一句,如果换成你深陷这样的环境,你的那个兄长会拼死相护吗?”飞禽坚定的点点头,“会,我和王还有几个兄弟在炮灰营认识,每天随时都可能会面对死亡,真正的生死战友,一次暴动的机会我们几人逃了出来,可是当时的我们就像废人,是王给了我们新生,之后王把我们几个骗开,独自一人袭击当时的炮灰营幕后头目之一,差点和那个高手同归于尽,拖着重伤逃亡千里都没有联系我们,就是怕给我们带去不必要的危险,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们还很弱小,而那一战王身上填了一百三十九道疤痕!”钱儒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飞禽的话虽然简单,但是他却能从飞禽的眼中看到那种生死兄弟的感情,同时也知道了飞禽的决定。这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飞禽的话中没我波澜壮阔,也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平平淡淡,但是那种感觉却让所有人都羡慕,就连最生气的老者也不说话了,想想见到的那个少年,身上带着年轻人少有的稳重和气度,他忽然有了一种应该相信那个青年的冲动。而钱儒看了眼女儿的哀求眼神,心中一软,叹口气道:“我陪你一起进去,不过是作为一个父亲的身份,谁都不要阻拦,我倒是看看刘家敢不敢把我给留下!”“你这句话决定了你在我眼中的地位!”风淡云轻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他们刚才将目光都集中在了飞禽身上,居然有人从刘家出来都没有发现。“钱伯伯,这是我师父,哪是我的兄弟,这是……”让飞禽自己介绍肯定会让他的称呼出现不妥之处,所以江宁直接打断了飞禽的话,抱拳笑道:“我是飞禽的大哥,江宁!没有想到钱伯伯如此帅气,在世俗中绝对是让美女犯花痴的酷大叔!”然而外面的所有人此刻都已经愣住了,三人的突然出现就像是一记旱地雷,震得所有人都神魂颠倒,就连江宁说话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竟然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