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袭回答:“传统文化。但她未必是错的,你未必是对的。最后怎样?你参加还是不参加?”父母阻止女儿嫁给某人,是对是错很难说,要看结果。有意思的是,如果父母阻止成功,则无法证明结果是对是错,女儿在未来生活稍不如意就可能会怨恨父母。如果父母阻止失败,女儿婚后很惨,女儿会抵触父母的说教,与父母关系变差。如果父母阻止失败,女儿婚后幸福,反而是一个最好的结局。
带有强烈主观情绪类的事情是很难判断对错,要么有句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波母有错吗?真没有,因为波比和梁袭混在一起后,危险指数直线上升,最少比认识梁袭时候高的多。血月邀请已经说明危险性,在波母看来这是没有意义的一次聚会,她不会因为波比想做就让波比去做。
波比垂头许久,道:“我不参加。”
梁袭点头:“正确的选择。”
波比道:“你可以劝说我。”
“不!”梁袭站起来,端着茶走到二楼客厅的阳台欣赏豪宅的绿化:“我来早了。”如果知道波比因为这个原因不参加血月,梁袭是不会早来的。白天主要话题就是血月邀请,还有豪斯的邀请所有中立嘉宾的目的。
梁袭本人在态度上没有对波母服软,他认为自己已经给足了波母面子,波母没有任何权利干涉他的行为。昨晚电话中,梁袭问波母,你和波比一起掉河里,你认为我会救谁。波母自然说波比。梁袭告诉波母,既然你知道我会救波比,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你而改变对波比的态度?
梁袭挂断电话后想起了自己亲母欧阳岚,她也很关心自己。但是梁袭认为欧阳岚对自己的情感更多是歉疚,扣除歉疚这部分情感,自己与同母异父的弟弟比起来狗屎都不是。约翰和玛丽从来不阻止梁袭的任何想法和做法。高中时候梁袭和两个同学骑行10公里去传说的鬼屋过夜,但凡正常父母都不能同意,但约翰与玛丽没有反对。只不过在临行前约翰给了梁袭一部衞星电话,让梁袭有需要就打电话。
波比默默喝茶,梁袭从阳台回到客厅,波比道:“我曾经和你说过,我爸外面有人,可以说有个家庭。我除了同父同母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外,还有同父异母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姐姐。”
梁袭惊讶:“你姐姐比你大?”那就是说在生波比前,波父已经在外安家。
波比点头,道:“前几天她来见我。”
梁袭问:“为什么?”
波比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忘记朋友生日。”
梁袭吃惊:“你生日?”
波比:“没错。”
“祝你生日快乐。”男人之间就是这么简单,你自己不说,鬼才会想起你生日。
波比送上白眼,梁袭反杀:“我生日是哪一天?”
波比一怔,回答:“我有黛西。”
“言归正传。”懒得争论。
波比道:“我认为我这位姐姐不错。我父亲之间和我提起过,他在考虑请我姐姐担任他的助理。她来见我就是想知道我的意见。她保证我有任何不满和不同意,她都不会上任。我问她,我的意见那么重要吗?她回答,族长的意见对于家族任何成员来说都很重要。”
波比:“这句话触动了我,我母亲和我那对兄弟姐妹他们思想中没有家族这个观念,只有家的观念,而且他们对家的定义非常狭隘。能团结在我母亲身边是好孩子,向着我父亲的就是不听话的孩子。作为族长,我可能要做一件坏事,我想将我父亲外面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列入家族名单中。”
梁袭道:“你妈会杀了你。”
波比道:“她说过,只要我不参加血月邀请,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梁袭道:“她还是会杀了你。”
波比道:“你别管这些。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份调查报告。我不方便和豪斯直接沟通,我需要你来帮我处理这件事。此外,我还想改革家规,扩大家族规模,同时又要控制规模。你有什么建议?”
梁袭道:“建议?我建议进行选拔制,无论是旁亲还是直系或者远亲,公平参加家族人才选拔。胜出者进入家族系统,担任集团和家族的重要职位。这些人都是为你服务,为你的儿子,孙子服务。”
“哦?这有点意思。你怎么想出来的?”
梁袭道:“这是华人古代的科举制。你这些破事不要问我一个外人好不好?今天和你没有话题好聊,我去电影室休息,没事别来打扰我。”
波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无奈目送梁袭离开。日常他们聊天也会谈论这些话题,但都点到为止。显然因为波母强力干涉到波比的生活,禁锢了波比今天的思绪,让他的思维停留在家和家族之中。梁袭对于这类话题没有任何兴趣,最重要是原因是他是外人,作为外人,不能对波比家和家族指指点点,更不能提出建议。
在梁袭看来,波比和波母本是一个纬度的人。成为金发侠之后,波比的纬度渐渐偏离了波母的纬度。波母的朋友还是那些妇女,波母最喜欢的人还是儿女,波母最关心还是财产。波比现在圈子都是奇人异事,和圣旗决生死,和马尔团伙近距离火拼,直升机突袭……
拒绝了本次血月邀请,梁袭认为波比正在脱离现有的纬度,回归他原本的生活。金发侠是绝对不会错过血月邀请,但波比会。
无论波比参与与否,梁袭都尊重波比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