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奇妙的一幕，连姜浩自己都感到震撼。

他一时间，竟然无法确定，那个走出去的人，是不是他自己，还是曾经那个已经死亡的自己，很奇怪的感觉，反正就是认为那便是自己。

他也没有去阻拦，完全是凭借着那份感觉去行事。

现实中的他，很快就被带动的精神层面，或者说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踏入到那图纹之眼内，站在这里，他居然走出一种穿梭时空的错觉，周遭是时间长河，他是逆流而上的，完全有着图纹之眼的奥妙带动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瞬，又像是一年，更像是很久远很久远，已经无法用时间来衡量，在他精神意识都恍惚的时候，整个人恍若被冷水泼头，一下子清醒过来，再看哪里有什么时间长河。

他也不在图纹之眼内。

他是站在一片漆黑如墨的世界中。

这世界，天空黑漆漆的，地面黑漆漆的，连空中的风都是黑色的，偏生还有一些亮光，可以看到很遥远的地方。

姜浩想要蹲下身查看的时候，赫然发现，那风中夹杂着的居然是恶魔的惨叫声，地面的黑色乃是恶魔的尸体，高空的黑暗是恶魔的血染黑的。

一声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仅仅是声音，就让姜浩这一缕精神意识一颤，生出崩溃之感。

前方的高空裂开，一具庞大的恶魔尸体坠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地上，将大地砸的颤动，摇晃，更溅起大量的魔血飞洒，还有痛苦的哀鸣，以及无尽的怨念，不甘，暴虐等负面情绪充斥。

姜浩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才是骇人听闻的一幕。

一具具的尸体从天而降。

全都是恶魔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带来的都是非常大的震撼，都冲击着他的精神，还有内心。

因为最差的都是大神之上。

大神在这里死亡仿佛不值一提。

目睹这个过程的姜浩，从最先的被刺激，被影响，渐渐地平复下来，很快他竟然生出别的感觉，似是熟悉感。

“归无冥瞳。”

他喃喃自语。

接着，他就原地坐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之上，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前面尸体的坠落，每一个过程，都逃不过他的观看。

没多久，他就感到难受，来自精神层面，如被折磨般难受。

他咬着牙坚持着，观看着。

当坠落的恶魔尸体如雨，他的痛苦也开始升华，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撕扯他的精神意识一样。

等到一具超大的恶魔尸体落下，那是远超过之前诸多恶魔尸体的，姜浩眼前一黑，竟然要被分解。

这一缕精神意识已经满是裂痕。

他还在坚持。

此时此刻，他已经深有体会，观看恶魔尸体落下，意义太过非凡。

这是大神之上的存在，每一个的死亡，都会带来天地力量的变化，也就是开始令这天地积累演变，自行生成归无冥瞳。

姜浩就像是亲身体验这个过程。

以他现在的境界而言，当然很难接受这个过程了。

譬如说大巫之死，凡人看到，都可能因为大巫的死亡而受到精神冲击，直接崩溃的。

这有点类似。

境界决定了眼界。

过高的奥义，奥妙，也不是低境界可以拥有的。

第一具超可怕的恶魔尸体坠落，姜浩的精神意识出现裂痕。

他在坚持。

第二具落下，他这一缕精神意识全部都是裂痕了，像是蜘蛛网般裂痕的瓷器。

他仍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