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摇了摇头。

“别撒谎了。”银禅公主道，“你从涅槃归来，就从未踏入大荒神城半步，你将中荒都给走了个遍，唯独没去大荒神城，你敢说跟这个没关系？”

姜浩看着她，慢慢地内心的那些纠结，那些烦闷，那些暴躁，甚至一点恨意都控制不住的冒了出来。

银禅公主闭上眼睛，道：“你要恨我，恨便是，我不怪你，甚至你杀我，我都不怪你。”

姜浩深吸口气，要散掉那股子负面的情绪，却做不到。

如果没有那个所谓的使命，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如当初跟银禅公主说的那样，不恨她。

但是知道了，却变成了一根刺，悄然的隔阂着他们。

“有时候啊，活着是很累的。”姜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在这女人面前，表现不出来坚强的一面，一如曾经两人私下里的不动用力量的斗殴，那就是发泄，那就是软弱的一面。

他能说什么。

使命，关乎着有熊部落的生死存亡。

使命，却也关乎着姜浩的生死存亡。

如果是他，他如何选择？

他也不知道。

问题是，他却是注定的一个受害者。

“那二十年的时间，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姜浩道。

银禅公主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眼泪控制不住的要再次流下来，她却咬着牙，生生的忍住，缩回，然后硬邦邦的道：“行了，我知道，你恨我，谁让我当初的选择伤到你了。”

“你已经尽力了，盗稽跟我说过，我之所以那么迅猛的崛起，是你不惜一切代价的支持。”姜浩道。

银禅公主道：“可是，你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而死。”

姜浩看着地面，道：“我现在活了。”

银禅公主想要再说什么，却一时间怎都说不出口。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渡过来的。

别的不说，那个大凶大善的女人，其强势，霸道，蛮横程度比无暇天女丝毫不弱的。

如今，她却在无暇天女面前那般的平和，甚至看上去像是赢得了无暇天女的友情一样，这是放下了她的本性才做到的。

除了当年的抉择带来的后果，什么能够改变她的本性，没有。

“坐下来，聊聊吧。”姜浩拍拍身旁的位置。

银禅公主咬咬牙，挨着他坐下来。

一如当年他们初入四极归一之地的时候，那次畅聊。

姜浩道：“当初，我斩断真龙天梯，我的抉择也是考虑其他，而非你。”

“那与我的选择冲突性不一样。”银禅公主道。

“但是，那也让我体会到，你当时抉择的困难。”姜浩道。

银禅公主没有回应，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姜浩张口要回答，银禅公主直接抢先道：“不要撒谎，你这般快的回应，根本就是在欺骗我，也是欺骗你自己，杀身之祸，没有人可以轻易放下的，不过，我很高兴了，因为我知道，你虽然恨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需要，你仍旧会像原来那般对我的，只是，我很嫉妒燕女皇。”

“你的红颜知己，本来只有我，现在却只有她了。”

“我有时候很羡慕她，因为她不需要背负很多东西，就可以从始至终的都跟你站在一条战线上。”

姜浩顿时想到了当初在四极归一之地的遭遇。

他与燕女皇联手去探寻摩星山的时候，遭遇银禅公主带着剑主涿鹿和龙主剑修罗。

两女曾经有过短暂的交锋，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当年的姜浩银禅公主之所以主动挑衅燕女皇，是因为她已经掌握了使命的一切秘密。

这让姜浩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如果她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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