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们都且退下吧!”一听海珍叫他,寒武顿时来了精神,挥了挥手,让众护法退下后,这才起身朝后殿走去。
“月儿,你娘找我什么事啊?”寒武若无其事的问道。
“爹,去了不就知道了。”寒月不肯说。害的寒武心裏痒痒。
这些日子由于寒月康复了,海珍也没有再给寒武坏脸色看。寒武心中美滋滋的,此时听闻海珍叫他,更是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爹,拐弯!”寒月提醒道。
“哦,哦!”寒武汗颜,爽朗笑道:“月儿,你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
寒月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父亲,转身离开。
寒武面前的厢房中已经点起了蜡,幽幽的烛光在窗帘上倒影出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寒武心中痒痒,轻轻敲了敲门道:“海珍,你叫我?”
“门没关,进来吧!”海珍的声音很柔和。
寒武心头狠狠一荡,有些猴急的打开了们,发现海珍正背对着门,一身碧绿花长袍,青丝高盘,端坐在桌前。在她身前的桌上上,还有两杯刚沏好,还冒着热气的茶。
寒武有些受惊若宠,收起平日里的严肃,略带讨好的说道:“海珍,这是?”
“坐吧!”海珍也没有回头看他,轻声道。
“嗳,嗳。”寒武急忙将门关上,转而来到海珍的对面,坐下来,神情有些激动。
海珍的视线越过寒武,环首望了望有些凌乱的房间,幽幽道:“这才半年,你就不能收拾整理一下吗?”
“那个,那个,我平时忙了点。海珍你别生气,我马上就整理……”寒武急忙说道。
“方才众弟子来找你,有什么事吗?”海珍淡淡的扫了寒武一眼,道。
“……哦,一些小事而已,海珍你就无需挂念了。”寒武话都到了喉咙,却是猛然一惊,当即改了词。
“月儿都和我说了。”海珍轻轻摇着头。
哎呦!忘了!忘了!寒武面色一变,这才想起寒月方才已经行色匆匆的来过。
“海珍,你听我说……”寒武额头冒汗,心中后悔不已。
“整个事件的经过我们都已经非常清楚,完全是由柳冷子一手导演,向悔不过是个棋子,你又何必为难他呢。”海珍淡淡的说道。
“呵呵。”寒武浑身一震,蓦然间傻笑了两声,神情中的讨好也消失不见。转而讥笑道:“我还觉得惊奇呢,你半年都没有回来住,怎么今日忽然间转变了,原来是给那小子说情的!”
“你总是这样!”见寒武满脸讽刺,海珍的心忽然很疼,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伤:“你让我很失望!”
“哼!你什么时候对我希望过?难道在你的眼里,我这个丈夫,连一个小小的弟子都不如?”寒武怒道。
海珍一怔,她发现寒武好像误解了什么。
海珍慢慢站起身来,轻叹一口气:“你若是能改掉这臭脾气,我们仍是夫妻!”
“我若不改呢?”寒武深爱着海珍,所以平日里才会对她那么顺从,从来不做她不想做的事情。然而有一天,当爱变成了恨……
“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些天里,我已经在重新接受你,可是你却依旧不曾改变!”海珍眉宇间有着一股浓浓的哀伤。
“那还不是因为月儿康复?”寒武近乎咆哮。
“你是这么认为的?”一滴泪从海珍的眼角滑落,她神情悲伤道:“你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我不了解你?”寒武气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月儿重伤,你很伤心,还迁怒于我。我要承担失去女儿的痛苦,还要承担你的抛弃!你说我不了解你,你什么时候了解过我?啊?”
海珍怔了怔,她发现寒武说的话竟然和向悔当初安慰她时说的话,如出一辙!
海珍努力静下心来,望着寒武那愤怒的眼睛,轻声道:“给月儿治疗那天,向悔也是这么安慰我的!”
“你说什么?”寒武双眉微微一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珍凄凉一笑:“若你无法明白我的话,那么我们夫妻缘分也就尽了!”说完,她便不再逗留,转身,神情坚决的迈步出门。
什么意思?寒武被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绕晕了头,痴痴傻傻的站着那里,都忘记挽留海珍。
“难道……?”寒武沉吟很久,蓦然惊呼一声,目光一扫,这才发现海珍已经离开了。他神情焦急,疾步迈出门去,毫无形象的大喊道:“海珍!海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