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展示出了一些道门秘传的真材实料,有的内容是当初跟李阳明那里听来的,有的是在北美的时候听泓又大师讲道说起过的,也有顾天佑自己领悟的。外行听来不过明了字意,道一声不明觉厉。内行人闻之却不亚于惊闻秘传,耳畔响惊雷。魏静安面带惊讶之色,尽管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此刻却也禁不住对顾天佑生出几分信任敬佩之心来。
药熬制好了,魏静安恭敬的双手端到顾天佑面前,咬文嚼字道:“这方子弟子闻所未闻,只从几味药的性子上看,似乎全无关联,也无具体针对某种表征的意思,实在是很费解,这位病患的境况不佳,却还不至于一下子便要了命,若是因为药物不协而至有所损伤,本医馆倒是不怕赔偿几个钱,只是担心师叔你……”
顾天佑一挥手,笑道:“我也不怕,不过你的顾虑是对的,还是先把他弄醒,征询了本人意见后再给人家灌药也不晚。”说着,手按老者当胸,掌心微微起伏震动。顾天佑存心卖弄,很小的动作却发出轰轰的巨响,不大会儿,老者便在魏静安和一干医馆伙计惊奇的注视下醒转过来。
无悬念的,老者欣然接受实验,把熬制好的药一口气喝下去。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本来苍白的脸色竟渐渐转红。魏静安抢上来给老者号脉,惊讶的发现气脉竟比先前宏大有力了许多。
……
六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场激烈的法庭辩论刚刚暂告段落。双方都是纵横法务界多年的老油条,深谙诉讼行业内一切明暗规则,不管是梁必达,还是对面的郭大状,都是精于语言陷阱,擅用法律圈套的此道高手。一场庭辩下来,便相当于两个顶尖高手以唇枪舌剑交锋一次,端的是巅峰对决。
梁必达在庭辩过程中落了下风,郭大状的无耻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期,上次的认子闹剧虽然把他的名声搞臭了,但并没有彻底击倒对手。这位郭大状很快就重整旗鼓再次出现在庭审现场。作为原告代理律师,代表原告对本案穷追猛打。梁大状把常用的盘外招都用了个遍,但对方咬的很死,法院方面也不敢乱给承诺。
梁必达无奈之下,突然手按心脏到底抽搐起来。
审判长无奈的宣布因被告辩论律师突发健康状况庭审暂停,休庭三天,视辩方律师健康状况再决定下次开庭日期。方乐儿被梁大状在庭审现场的精彩表演吓到了,一度以为他是真扛不住压力病倒了,直到打发了急救车,回酒店的路上才知道梁大状是用的缓兵之计。
一小块发沫剂加上一点演技,又为这场官司赢得了几天时间。梁大状虽然奸计得逞,但并未表现出多得意的样子。这官司不好打,顾天佑给了死命令,只许胜不许败,甭管用什么法子,花多少钱,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缺德冒烟突破底线的,任何手段都可以用。就因为这句话,所以难办了。
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律师和青楼女子可算是同行。这话听着有点言重了,但其实非常贴切。大家都是为了钱在卖底限,要成功首先比的是谁更不要脸,这两个行当里的失败者都是那些扭扭捏捏还想要点碧脸的。
顾天佑的这个命令里有一句不能突破底线,就这句话把梁大状为难死了。他的对手可是个没什么底线的主儿。这就相当于逼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去跟另一个色艺双绝还不|穿裤衩子的花魁去争生意。
这不是要活生生逼死梁大状的节奏吗?
陆子琪倒是蛮淡定的,这些日子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警方的调查工作始终没能证明她的清白,因为对方的缘故,她现在已经被限制自由,不能离开京城范围。随时准备接受传唤。方乐儿为此很自责,总觉着这场官司中没能帮上什么忙。陆子琪安慰她说,不必担心,就算官司输了被判有罪也没关系,她现在是孕妇了,法律规定可以交保申请免于刑罚。
梁必达幽怨的看着方乐儿,心裏想着,你有什么可难受的,官司输了你个小贱人大不了跟那小子卖几滴眼泪就没事了,老子可是在拿生命帮你们打官司。
就在这个时候,梁必达的电话响了,居然是对方律师打来征询是否能接受庭外和解?梁大状吓了一跳,忙问什么条件?对方律师说,两天后会有一台高难度手术必须陆院长亲自操刀,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一切都好说。
胡莫菲恼火的说,这事儿的幕后就是那个杨宏道在搞鬼,小龙女去那边把他的狗儿子废了,只有姐亲自做这台手术才最有把握,什么叫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吓唬谁呢?求人还敢这么狂,偏不给他做,不就是打官司吗?陪着他们一直打就是了。
陆子琪说,他在东南呢,之前来过电话了,介绍了这患者的伤情,意思是手术还是要做的,但不是立刻,让我等他的消息。又补充说,好像他在那姓杨的家里做事呢,我觉着还是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