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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舞鸾音这样的小姐们平日里都是由教引嬷嬷负责她们的针线,礼仪等功课的。龚夫人这样的主母自然不能直接去罚女儿,但却有教引嬷嬷这个桥梁。她去罚教引嬷嬷,那些嬷嬷自然有办法让这些小姐们乖顺一些。
燕舞的教引嬷嬷就是个厉害角色,平日里燕舞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唯独怕那个教引嬷嬷。当然,这个嬷嬷敢私下里对燕舞严加管教自然也是得了龚夫人的私下授意。
龚夫人一提这个,燕舞立刻闭上了嘴巴,只是心里的那口气顺不过来,拿着帕子捂着脸低声的哭,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却又有些叫人心疼。
锦瑟看了都有些不忍了。而叶逸风则选择根本不看。
龚夫人又冷声说道:“就算燕舞有什么不对,但锦瑟做的也太过分了些。逸风,你身为她的义父,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么?”
叶逸风却不理会龚夫人的质问,只是微微蹙眉看着锦瑟,抬手抚了抚锦瑟额前的乱发,低声吩咐道:“去楼上把自己收拾一下,看你都成什么狼狈样子了?”
锦瑟点点头,乖顺的上楼去了。叶逸风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过楼梯再也看不见了方徐徐的转过来,看着龚夫人,淡然开口:“是的。她是我的人,我自然要为她负责。刚刚的情景太太也看见了。锦瑟受了这样的委屈,若是我再袖手旁观,以后这个家里还有谁能看得起我叶逸风?她们敢骂锦瑟,就等于在骂我。谁是贱种?家里的姐妹兄弟们倒是要好好地对峙对峙了。到底谁是贱种?谁才是父亲的亲生孩子?”
龚夫人的心里咯噔一下,有那么一瞬,她几乎可以认定叶逸风真的知道了什么。关于十年前的那个午后,那个躲在假山石后面的身影和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渐渐地重叠,龚夫人的脊背倏地一下子钻出了一层冷汗。
只是这种时候,就算是被他当众揭出了什么,龚夫人也只有硬着头皮挺住。她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先徐徐转身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坐下来之后,心里稍微稳了稳,然后才开口问道:“逸风,你这话是不是太过了?你们兄弟姐妹的身份谁敢质疑?燕舞不过是小孩子家口无遮拦,她说的是锦瑟,难道锦瑟是你的亲生女儿?”
叶逸风眼看着龚夫人从慌乱到镇静。哪怕只是那么一瞬间,也足以让他肯定一些事情的真实性。他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多年的仇恨加上如今的耻辱,让他再看这个老女人时,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成肉泥。
“太太这话问的很是不妥。锦瑟的父亲现在是三皇子的师傅锦云开。太太宫里的消息一向是灵通的。若是不信的话,可以派人出去打听一下。问问锦云开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儿。至于四妹妹说锦瑟是贱种……我想这话若是传到了锦云开的耳朵里,凭他对女儿的爱护程度,也不会善罢甘休吧?”
“什么……”龚夫人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父亲是三皇子的师傅?”
叶逸风鄙夷的轻笑:“太太之前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么?怎么会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