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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连个护卫躬身退下去。
叶敬淳翻身下马,松开马缰绳任由马儿自由活动,而他则一步步慢慢走近了那座孤坟旁边。
站在那座简单的青石墓碑前,叶敬淳慢慢的蹲下身去,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自己用佩剑刻的‘爱妾柳氏之墓’六个大字,积雪已经把那锋利的笔画填成了白色,映着青石块自有一种肃穆之感。
“你儿子回来了。他现在也算是功成名就了,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在京城那些世家的眼里,竟比我这个镇南侯还强几分。而且还善动心机,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居然用这样的办法把我引出来看你。你是不是也赶到很欣慰?”
风声呜咽,凄凉哀怨,似是柳氏对他的回答。
“唉!十年了!”叶敬淳慢慢的坐在雪地里,看着墓碑上‘柳氏’二字,无奈的苦笑:“我们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了。他不再是之前那个愤懑不满,对任何人都心存仇恨的小孩子了。虽然他还是叫我生气,可他的身边,有真心以待的兄弟,也有他用心呵护的佳人。不管怎么说,他都比我想象中的更好。”
叶敬淳的嘴角噙着一丝难得的微笑,继续叨念着:“青青啊,你终于可以瞑目了吧?”
墓碑上的字静默无声,却是对他最好的回答。
忽然风声一紧,有一个护卫从一侧的树梢上飘下来,单膝跪地,低声说道:“侯爷,有一辆马车从官道上行来,两匹上好的黑马驾辕,像是大户人家的车。”
叶敬淳点点头,说道:“没事儿,你退去五丈以外守着。”
“是!”护卫答应一声,飞身隐匿在枫树林中。
叶逸风坐在马车里,怀里搂着锦瑟,两个人都裹在他那件山青色羽缎斗篷里,只露出头脸。锦瑟侧靠在他的胸口上,看着他一脸的沉静,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不要绷着个脸嘛。干嘛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呀?”
听了这话,他方低下头来看了看她,嘴角扯了扯,终究没笑出来。
锦瑟轻叹一声,说道:“你生气啦?”
“没有。”叶逸风轻轻摇头,“我只是十年没来这里了,心里有些不舒服。”说完,似是怕锦瑟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习惯没有他们的生活了,曾经一度,我把他们都赶出自己的心里,就当我本来就是孤身一人立在这个世上一样。今天,你忽然把我叫到这里来,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况且,我的记忆中本来就没有她的样子。”
锦瑟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感情就是母亲对孩子的感情。就算你三十年五十年不来看她,她都不会怪你的。”
叶逸风点点头,不再说话。
马车继续往前颠簸,路上的积雪很厚,此处又没什么人来往,厚厚的积雪维持着原始的状态,车轮压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行至一个岔路口的时候,马车停下来,车夫在外边回道:“回大少爷,前面的小路太窄,两边都是枫树,马车不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