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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老太医脸色发青,嘴唇哆嗦着胡子一翘一翘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老二龚盛义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老爷子是气糊涂了。逸贤啊,昨儿在你们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老爷子和老太太回来就病倒了,一个是这个样子,另一个却一直的哭,谁劝也没用。我说,是不是你母亲怎么了?”
叶逸贤跪在地上扶着床沿呜呜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大舅舅,二舅舅……我娘……她得了一种怪病,是外祖父给她把的脉,说是……无药可医了……”
“什么?!”龚盛仁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那里。
龚盛义却反应过来了,忙上前去把叶逸贤一把拉起来,着急的问道:“什么怪病居然连老爷子都愁成这样?你倒是说清楚了!”
叶逸贤也很是着急,呜呜的哭道:“我哪里能够说得清楚?如今母亲被父亲给关了起来,只留了宋瑞家的和罗氏在里面伺候,说是那病传染,见过的人十有八九会染上。不许家中任何人靠近。我今儿去求父亲,说要去服侍母亲的病。父亲却让我来问外祖父,我可不就急急地来了。想问问外祖父母亲到底是什么怪病呢……可外祖父又是这样子……二位舅舅,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龚盛仁一听这话,立刻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叹道:“我的娘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这若是咱们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过呢!”
龚盛义也没了主意,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老太医,便忙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问道:“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死啊!逸贤还小,妹妹若是死了,这镇南侯府可就是叶逸风说了算了。到那时,哪里还有咱们的好处啊!”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老三龚盛道此时却冷冷的开口:“父亲一直最疼爱妹妹,我们三个儿子加起来也比不上妹妹一个人。一生的心血都给了她不说,连这冠带家私也几乎都赔了进去。如今可好了——眼看着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
原本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龚老太医这会儿被三儿子的话给气得忽的一下子坐起来,指着屋子里所有的人怒声喝道:“滚!都给我滚……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立刻忙乱起来,众人自然不会真的滚出去,老大赶紧的上前去搂住他父亲的肩膀,老二赶紧的上前去替他父亲抚摩着胸口。
老三没得插手,忙从旁边丫头的手里接过一碗茶来,忙不迭的抵到他父亲的嘴边,并讨好的笑道:“父亲,儿子胡说八道呢,您科别当真啊。您身体要紧,身体要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