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啊,当然要拿,记着别伤人啊。”
于是乎,这支赶往河口镇的驼队片刻之间就改名换姓了,那些被缴械的李家伙计还气势汹汹的吼道:“有种别走,等我们三爷出来收拾你们。”
赵定安道:“俺们不走,俺们这就去河口镇卖盐,你们要是不急着回家的话,一同去吧,看看三爷怎么说。”
伙计们面面相觑,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在李家头上动土,这回是咋的了,这帮人抢了货不说,还要大摇大摆进河口镇去兜售,他们真当李家没人了么?
“行,有种你们就去河口,我们在那等着!”伙计们扔下一句狠话,跑了,元封等人也不去管他们,赶着几十匹满载着麻包的骡马慢悠悠的去往河口镇。
李家的伙计跑到河口,那些尸体还当街摆着,等候兰州方面来装殓呢,伙计们看见大爷的尸体,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人如此肆无忌惮,再问旁人三爷哪去了?得到的回答是前天就死了,伙计们更加傻眼,领头的一顿脚:“走!去兰州!”那边过来一个人道:“别去了,李家大宅子都让人点了,烧成一片白地,四爷也不管不问,依旧泡在窑子里喝花酒,二爷去皋兰堵人,生死未卜,李家怕是要完了。”
这回伙计们彻底傻眼,原来几天没来,已经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啥也不说了,另谋出路去吧,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李家这棵大树倒了,他们这些人可不能跟着一起砸死。
城门口响起马铃声,是那伙强人来了,李家伙计们不敢嚣张了,默不作声的从一旁溜走。
马帮径直来到码头边,一包包私盐从骡马身上卸下,就这样堆成小山一般,商人们顿时围拢过来,因为李家铺子里的二百担存货已经被李明赢扔进水里,所以这两天私盐断供,大伙都急得要死呢,他们才不管这盐是谁家卖的呢,只要价钱公道还不是一样买。
望着蜂拥而来的买家,年轻的私盐贩子们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包括楚木腿在内,都不知道该卖什么价格,十五年前的行情是三两银子一担,现在不知道是什么价位,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元封轻轻说:“四两八钱一担,买一百担以上优惠到四两五,把这个价格挂出去。”
众人都问:“封哥儿你这个价格怎么定的啊?”
元封道:“李家盐铺外面有个水牌子,上面写着今日盐价五两,想必你们都没注意,咱们新开张,自然要让利销售,这一批货不多,也就是三百多担的样子,赶紧抛售出去好进下一批货,这私盐又不是古玩玉器,全靠走量,周转快了才能赚钱,你们说对么?”
这么一说,众人都夸元封脑筋活络,叶开找来纸笔写了牌子挂上去,商人们见价格下调,买多了还有九折优惠,更加踊跃购买,赵定安从旁边米铺借了大秤过来,当场销售,秤砣翘的高高的,给足了买家便宜,反正都是抢来的东西,怎么卖都是赚得,这种粗犷豪放的销售方式和以往李家短斤少两动辄提价的作风大相径庭,下家们都忍不住叫好,三百担私盐不到一个时辰就光了,叶开的褡裢袋里也多了一千四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