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何康,温彦起身走了两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将墙上那幅“寿”字喷的星星点点,如同腊梅开放,他忍不住哭道:“我的五万大军啊!”
要了亲命了,这五万五千人马可是温彦的家底子,花费了十几年的光阴,耗费了不知道多少银钱,才养了这点人马,居然在一天之间就被败得一干二净,自己这个本家侄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能!凉州曹延惠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狡诈!
曹延惠割据凉州,温彦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他比曹延惠要乖巧一点,对朝廷比较顺从,再加上甘肃土地贫瘠,没啥大油水,温彦能妥善处理和凉州、羌人的关系,手上还有几万兵马,所以朝廷一直以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做甘肃王,这五万五千人马可以说是温彦安身立命的本钱,如今全没了,那朝廷还不是想怎么动他就怎么动。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想着占人家凉州的便宜呢,结果把自家的人马全输进去不说,搞不好连老本都赔进去,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件事!
为了不让官员们生疑,温巡抚还是强打精神回到前厅继续把酒言欢,一杯杯的喝着美酒,可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
凉州城外,一队队士兵正在操练,和以往练兵所不同的是,他们训练的主要内容是分列式,昔日松散懈怠的甘肃官军如今已经变了样子,在教官的鞭挞下,整个队列横看竖看斜看都是一条笔直的线。
“妈的,这帮废物点心能练到今天这一步也算不容易。”总教头王金标摘下毡帽抓起水壶猛灌了一口,指着正在行进间的一支队伍对元封道:“大帅看着还成吧?”
“嗯,还可,让他们向左转,一直走不要停。”元封道。
“遵命!”王金标立刻挥动令旗,向左一指,排头兵看见号令,大喊一声:“向左转,齐步走!”整个队伍轰然左转,迈着正步走过去。
可是向左五十丈远的地方,就是校场的边缘,一排营房建在那里,当兵的走到营房前便不知如何是好了,不停地原地踏步,排头哨官扭头看令旗,但令旗依然指着前方。
“不行啊,老王。”元封轻描淡写的说,王金标顿时火冒三丈,飞奔过去怒骂道:“让你们停了么!都是些饭桶,白痴!”
领队哨官委屈的说:“总教头,往前走就是营房啊,让俺们如何是好?”
“还犟嘴!就算前面是悬崖,是火坑,没有命令也不能停,该怎么办你自己想,重来一遍!”
这队兵集体转身,绕了个圈重新来到营房前,这回大兵们学聪明了,七手八脚上去,连推带踢,把营房的土墙推倒了,然后整队继续前行,眼瞅着前面又是几座营房,当兵的摩拳擦掌还想拆屋,元封笑着对王金标道:“可以了,再走下去凉州城都得让他们扒了。”
王金标得意的一乐,这才挥动令旗命令士兵们转向。
……
“大帅,有信!”一名亲兵奔来过来,将火漆封着的大信封递给元封,元封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凉州曹延惠亲启”署名是兰州温彦,心中思量一下,还是没拆这封信,亲自拿着进城去找曹延惠去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曹延惠的身子骨越来越好了,老家伙精神矍铄,已经能料理政务了,但是他的那些老部下都在政变中死去,现在掌权的这帮人都是元封提拔起来的,该忠于谁大家心裏都有数,所以也没有多少事务需要老曹处理,每日就是在府衙后宅写写画画,教儿子念书。
元封来到后宅,不用下人通禀便径直来到书房,可是却扑了个空,下人说老爷在后花园,于是元封急匆匆赶往后花园。
刚进月亮门,便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时间温香软玉满怀,低头看去,一张娇滴滴白|嫩嫩的小脸正扬着看他,这……这不是曹二公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