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和尚淡淡道:“人来齐了。”
三世道人轰然道:“但太晚了!”
萧温菊穿着青衣,头戴方巾,外面急雨如织,他不带雨具却衣裳不湿,内里的白衫一尘不染。他的样貌较之赵亚马还显书生气,神色间不仅文质彬彬更带着腼腆。萧温菊进到客栈里,局促的一笑,就像是第一次进京赶考的书生,满揣着忐忑与不安。
三清和尚向来者道:“萧公子好。”
三世道人也道:“萧公子好。”这次他两人却是异口同声。
萧温菊面带羞涩,拱手道:“路不好走,所以迟了。问二位老人家好!”
三清和尚道:“贫道三十有二,大不了公子多少,如何敢当老人家呢?”
三世道人眯着眼睛,却不说话。
萧温菊向赵亚马示意,也向董八荒一桌微笑。向着后面两桌他却躬身一礼,也不知是拜剑客还是拜少年。他听得三清和尚问话,微笑道:“有人活得长久,松寿鹤年,却心如童子,倒喜欢别人叫他大哥。二位高人虽年岁不高,但见识渊博,不是小子能比。是以我称呼二位老人家,是对二位学识而非对人。”
三世道人忽一叹,摇头道:“三清啊,看来我们真是老了,拍马屁都拍不过小的了。”
三清和尚温文道:“我看你面上叹息,心中却是欣喜。”
三世道人怒然道:“我看你面上欣喜,内心是不悦我高兴。”
三清和尚摇头道:“出家人却喜怒于色,你这修的是什么道,莫跟我说大道化简,不取那繁缛。”
三世道人圆目一瞠,忽笑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乃无道,何分繁简。”
沈重宽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笑骂,向萧温菊道:“公子看今日之局应如何化解?”
萧温菊不言,只向高行天方向踏前几步,赵亚马见他行动就站了起来。萧温菊停下来,回身打量诸人,斯文道:“人只有一人,位只有一缺,当然能者得之。”
施怡媚声道:“萧公子明示。”
赵亚马不等萧温菊答话,就尖刻道:“他的意思就是他武功最高,当然人由他杀,位子也由他坐了。”
董八荒冷哼一声。沈重宽凝重的看着萧温菊,沉声道:“萧公子对‘无双门’总堂主职位是志在必得了?”
萧温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似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口中却应道:“自然。”
“自然非你莫属?”
萧温菊点头。他的腼腆并不代表谦让,这时他的腼腆已带着排斥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