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塌了,别挤过来。”心眉背抵着墙没处躲,“你小声点——呜——”
他含着她半边唇瓣闷声说:“就亲一口。”爪子已经不听话地搭上她胸口。
她晕头转向,舌尖试探地轻触他的,被他咬住,手指搓揉得她浑身发软。她呜呜地在他嘴裏发不出声,许久后,“松鼠鱼——”她大口呼吸,然后梗住了,抵着她小腹的物体坚硬如杵。
他眼睛离她的只有几寸,灼灼而视,“太监?”
“我、我知道你不是太监,你很强很壮,你是宇宙超能量无敌肾斗士,你、有了你,就等于有了三鞭酒五鞭汤,你就是那阳痿中的汇仁肾宝,看见你就看见性福的希望……”
他埋在她颈窝里笑,“放了你。”
心眉松口气。
他补充:“这裏隔音不好,不能淋漓尽致的发挥,等回家……”
心眉又吸气。
“睡觉。”他把她从墙边挖回怀里。
“太热了,挤在一起。”
“有我热?”他握着她的手压在滚烫那一处。
心眉象烧到手,忽地抽开。
“我还是睡不着。老宋,你睡了?”
她象只肉乎乎软乎乎的虫子在他怀里不停翻滚,他能睡着才怪!
“我冷。”
他睁眼,她可怜兮兮的样子。
山里温差大,入了夜山风凉飕飕的。宋书愚扯扯被子拢住她,她继续往他怀里拱。他全身一僵,用腿压着她的。
“你欺负人,我腿疼你还压着我。”
“你别跟小猪似的乱拱,我保证把腿放下来。”他闷声说。
她听见警告,马上乖乖不动。
“松鼠鱼……”
“嗯?”
“为什么不把小山带回去?找个好老师教几年,说不准又是一个莫奈梵高。”
“问过,他不舍得离开妈妈和妹妹。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别人没法干涉。”
“……太可惜了。”她叹气。
他也叹气:“睡吧。”
“松鼠鱼……”
他无奈:这家伙多动症兼打了兴奋剂?
“松鼠鱼?”
“嗯?”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无声而笑。
她继续耸鼻子嗅嗅:“真的。”
他低头亲在她眼皮上:“我也喜欢你的,不过别再挑逗我了,当和尚的定力很差。”
她握紧小拳头。“当和尚?哼哼,你以前有女朋友,当和尚也是酒肉和尚。有几个?和我说说。”
“过去的事说来做什么。”
“又耍滑头!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我不知道你的,这对我不公平。”
“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的太多了,心眉小心肝突突跳,重点,找重点!“你喜欢的人有几个?”
“两个。”
她小心地确认:“有我不?”
他抓着她后脑勺的头发:“脑子里装的什么?不喜欢你的话我们现在在做什么?我虽然是男人,也有男人的贞操。”
她汗完又汗,不甘心地问还有一个是谁。
“那个人……”
宋书愚母亲离婚后舍下他负笈重洋,七十年代末第一代公派留学生,在异国的遭遇与处境现在这一代难以想象。流离辗转,从美到英,再嫁后回国接儿子,那时宋书愚已经俨然是个青涩少年。
他临走时去济城看父亲,顺便代外公探望旧时同窗,也就是心眉的爷爷。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小胖妹。想起当时情景,仍掩不住笑。
“我见过用无名指挖鼻屎的,小指也有,可第一次见用大拇指的。来给我瞧瞧,鼻孔究竟有多大。”
“去你的!又拿我开涮,继续说你的。”心眉想发飙了。
“好好。”他投降。“去到第一天就想回家,语言半通不通,饮食不习惯,最重要的是和我妈很多年不见,客气得象外人。继父还不错,高地人,红脸庞大嗓门,心眼很实在。可还是想回家,哪怕天天被小五胖揍也比在那穷乡僻野里喂马好。”
母亲的新家到底不是自己的,宋书愚从十八岁开始没用过继父一份钱。高尔夫球场当球童,餐馆当跑堂……攒够了机票钱与生活费悄悄回国,接着就认识生命里第一个让他发热发亮的女人。
“……然后?”
“没然后。她要的我给不起,很多很多的爱很多很多的钱,我只是个穷学生。睡觉了。”
他讳莫如深的就是这么平淡的故事?心眉压根不相信。“就没有开始过?”
他停顿好久好久才说:“她在其他人那里寻求物质,和我在一起满足精神……最难堪的是,我容忍她同时进行,直到有一天忍不下去。”
“睡了?”
“没有。不舒服、有点吃味。”
“不知道的时候问个不停,知道了心裏又放不下,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
“睡觉。十年前的事,别想了。”他手掌缓缓抚着她的背脊至上而下。
“放不下的是你,十年为人守活寡。”
宋书愚很是头疼:“正常点的应该都能感觉到我这几年心裏装的是谁。”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