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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长把我叫了出去,郭叔想要跟着,但被撵了回去。
离开小屋走出去老远,确定屋里的郭叔绝不可能听到我们的对话,老村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村长前辈,为什么不能帮郭叔找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如果找人有什么代价……我愿意替郭叔承担!”
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我所拥有的东西,包括参悟天书的心得、跟月轮大巫师和道宗的关系、还有我的清净境界,我是真的想帮郭叔找到女儿,为此我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只要别太过分。
但老村长还是摇头叹气,丝毫没有跟我开口谈条件的意思,半晌之后才说道:
“只是翻翻村里的黄册,找个人而已,哪有什么代价,老夫就算心肠再歹毒,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坐地起价。”
“找人不是难事,其实不用翻黄册,老夫还没老糊涂,我就知道他女儿现在在哪儿,可却不能让他知道……”
我一下子皱紧了眉,难道郭叔他女儿现在在风门村身份特殊?或者当年郭叔离开风门村的事儿另有隐情?所以老村长才不肯让郭叔见到女儿……
老村长看到我的表情,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帮他找女儿这件事老夫是没问题,但我担心小郭子那家伙承受不住……你来过村子,知道三尸虫的事,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老村长做了个狂笑又大哭的动作,然后老头抖动了两下,我脑海里闪过一丝精光,一下子都想明白了。
三尸虫寄生人类之后,以人心的黑暗邪念为食,但凡是人心中都有邪念,就算是圣人也不例外,区别只是多少而已,邪念决定了三尸虫的侵蚀速度。
要延缓三尸虫的侵蚀速度,就要减少邪念,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起念”,也就是郭叔这十几年间做的那样,不近女色、不喜奢华、不好美食,每顿饭只吃水煮菜叶,过苦行僧的生活。
就是靠着吃了十几年的水煮菜叶,郭叔才能在没有红雾抑制的情况下,让体内三尸虫侵蚀处于一个可控的程度,没有异变成怪物。
可人非机器,情绪是会有波澜的,只不过郭叔已经习惯了对女儿的思念,内心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可一旦郭叔找到女儿必定大喜,那这个平衡就被打破了。
吃了十几年水煮菜叶保持的内心平静,在大喜大悲之下骤然打破,就再难以“不起念”,说不定会被这十几年压下的念头反噬,三尸虫侵蚀加深直接异变成怪物也不一定。
这就是老村长不肯帮郭叔找女儿的原因。
老村长叹道:
“你应该也想到了,不是我不愿意帮他找女儿,小郭子他是个好孩子,可要是帮他找到了,对他和对那孩子都不好。”
我能明白老村长的意思,可已经压抑了、等待了十几年的郭叔,他恐怕无法接受这份关心,这十几年来他恐怕都在等一个结果。
“村长前辈,您不是说能帮郭叔和莹姐祛除体内的三尸吗,要不你先帮郭叔祛除了,不就可以帮他找女儿了吗?”
当我说到祛除三尸虫这件事,老村长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心虚似的略低着头,把眼神移开了,我心里直接咯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