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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明珠压下心头的悸动，轻声询问：&lt;/p&gt;

“娘，郝升要寻大道，不谈婚事，娘还许我喜欢他吗？”&lt;/p&gt;

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应该是允许的吧？&lt;/p&gt;

“这是自然。”老太太点点头，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都说私相授受乃是大忌，可喜欢郝升的那些女子们哪个有了媒妁之言？&lt;/p&gt;

这人呐，长得好看，便会脱离礼仪教条。郝升除了离家出走这点，可从来没有任何不好的名声传出。&lt;/p&gt;

“你喜欢他，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自古情爱一事多传佳话，你若能为了郝升终生不嫁，也是一段佳话。”&lt;/p&gt;

老太太已经脑补了一出求而不得的戏码，便是求而不得，也比被钱老大欺骗去做小妾要好得多。&lt;/p&gt;

老太太这话说的和开玩笑似的，钱明珠从她认真的眼眸中可以看出，这绝非玩笑。&lt;/p&gt;

老太太是真的觉得，她若能郝升终生不嫁，是一段佳话。&lt;/p&gt;

不是她以为的不知廉耻，而是值得一提的故事。&lt;/p&gt;

“可是，我，我不该……”钱明珠还是心有顾忌，就算老太太认同，她也不该如此。&lt;/p&gt;

老太太看出了她的迟疑，打断她的话。&lt;/p&gt;

“没有应不应该的，两情相悦固然重要，可若你除了郝升再也看不上其他人，便是一辈子因他不嫁，娘也认同。”&lt;/p&gt;

她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老太太从不认为喜欢一个人是丢人的事，也不觉得女人这一生必须要嫁人才会完整。&lt;/p&gt;

钱宛宁将自己的爱情观灌输给钱明珠，不但解了钱明珠所有的后顾之忧，还让钱明珠转变了想法。&lt;/p&gt;

“娘，我不会一辈子不嫁人的。”&lt;/p&gt;

曾经，她也以为爱情很重要，喜欢一个人是值得庆幸的事。可看到对她这般在意的娘，看到老太太为了她连不嫁人的话都说出来了。&lt;/p&gt;

钱明珠忽然发现，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她更想让老太太过得开心。&lt;/p&gt;

情爱在钱明珠眼中变得没有母女亲情重要，再想想情爱一事，不过尔尔。&lt;/p&gt;

“刚才在李家时，升哥儿也说了，他明日便走。”&lt;/p&gt;

钱明珠半垂下眼睛，对自己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之前一心想着郝升，最担心他会拒绝她，甚至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lt;/p&gt;

如今想想，倒是小孩心性。&lt;/p&gt;

不过短短一瞬，钱明珠却好似成长了。&lt;/p&gt;

“明日……”老太太没料到郝升走的这么急，难怪刚才李氏答应的那么痛快。若是郝氏知道郝升明日便走，该有多难过呀。&lt;/p&gt;

钱明珠还有些羞涩，不过，不是因为郝升，而是因为老太太。&lt;/p&gt;

老太太对她这般好，钱明珠也把自己的心事交付：&lt;/p&gt;

“我，我是喜欢他。可喜欢他的人那么多，也没见谁要终生不嫁的。我就是想问问他对我的想法，得他一句亲口的拒绝，也算全了我这无疾而终的爱情。”&lt;/p&gt;

她还是想问问郝升的想法，但这回却没有担忧害怕。比起被拒绝，她更在意郝升不知道她的心意。&lt;/p&gt;

老太太对钱明珠刮目相看，她这想法太先进了。都说求而不得最为痛苦，钱明珠直接越过这一步。她想通了，与其求而不得，她只要一个答案。&lt;/p&gt;

哪怕，这个答案她早已知晓。&lt;/p&gt;

老太太眼中的惊喜隐藏不住，钱明珠羞涩地低下头，又非要把心事讲明：&lt;/p&gt;

“我原以为娘会嫌我丢人，嫌我不知检点。有了娘的认可，纵然升哥儿拒绝了我的，我也不会伤心。在这个世上，娘才是对我最好的人，我不能让娘失望。”&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