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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里红看来,不要宋清词,反选贺望春,那就是在做傻事。</p>
可惜他一个外人,又是个男人,这种话不好和钱喜儿说去。只能从中宽慰着老太太,让老太太不必揪心。</p>
若钱喜儿真是个傻的,大不了还有他在。他就去威胁贺望春,必不能让他祸害了钱家。</p>
老太太和银瓶哪里知道,叶里红已经想了那么远。不过眼下,老太太还真有一事要他帮忙。</p>
“这件事恐怕还得麻烦你,去查查贺望春的亡妻。”</p>
老太太虽觉得不必因为四房无子,便搭上钱喜儿的后半生,可钱喜儿是个死心眼的,她认准的事也难走回头路。</p>
再加上她和贺望春在一起的确是顺应了情节,有先天的缘分摆在那里,不是轻易能够改变。</p>
为保万全,老太太要做两手准备。查一查贺望春的背景,最起码要把贺家万全探查个清楚。</p>
调查贺家,叶里红能够理解。可调查贺望春的亡妻,他就不懂了。</p>
“查他亡妻做什么?”</p>
人都死了,两家也都没了关系,再去调查不是多此一举吗?</p>
老太太说:</p>
“与别人接触可以伪装,与妻子的接触却难以伪装。我想知道他亡妻的家人对他是什么看法。”</p>
别人说得再好,毕竟没有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p>
别人不提,便是钱老大,在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孝顺,出了名的才华横溢。</p>
也只有他们这些亲自感受过的人,才知道传言的荒唐。可比起他们这些人,钱老大的妻子曲氏感受得才更为深刻。</p>
银瓶也深表赞同:</p>
“大娘英明,世间男儿惯会伪装,别人许能被他迷惑,枕边人却难以迷惑。”</p>
这点,银瓶也有所感受。</p>
那些来花楼的男子,在外也是人模狗样、衣冠楚楚,脱了衣服那些肆意便显露出来。</p>
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花楼的姑娘都知道。</p>
银瓶本是感慨了一句,叶里红却忙表衷心:</p>
“银瓶,我对你可从来没有对你伪装。”</p>
别人是别人,他一惯表里如一。</p>
叶里红那忐忑的小模样,像极了那年银瓶养的狸花猫,小小的狸花猫刚来花楼时还很胆小,后来被她养得骄纵,打碎了她的鎏金花瓶,便是这副忐忑样子。</p>
她又怎么舍得责骂?</p>
还不是抱在怀中好好安抚了一番,生怕她的宝贝吓到。</p>
如今的叶里红,让她想到了那份难得可贵的纵容。</p>
“我知道。”银瓶给了他一记安抚的笑容,这些年,她别的没学会,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p>
与其说她是信任叶里红,不如说她是信任她自己。</p>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哪怕老太太神经再大条,也看出了问题。</p>
“你们……”</p>
老太太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被忽略了的暧昧气氛周围叠生。</p>
老太太觉得不对劲儿,叶里红又下了一记猛料。</p>
“老太太,我们要成亲了。”</p>
他揽着银瓶的肩膀,像老太太宣布这一喜事。</p>
老太太是他看重的人,他愿意第一时间与老太太分享喜悦。</p>
嗯,就连主子也得靠边站。</p>
“啊?咳咳,咳咳……”</p>
老太太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她刚刚觉得不对劲儿,事情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