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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功劳，老太太认。可拿功劳逼老太太就范，老太太就不能认了。&lt;/p&gt;

“试种一二？”老太太明明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反问了下里正的话，就让里正不寒而栗。&lt;/p&gt;

他不生怕老太太误会，问得极为小心翼翼：&lt;/p&gt;

“婶娘如果有余下的种子，能不能分我们一些？”&lt;/p&gt;

他们不是要全部的种子，只要一些，一点，哪怕一丁点也成。&lt;/p&gt;

里正的心情已经从来时的信心满满，到如今心里完全没有底。&lt;/p&gt;

钱家老太太不同凡响，老太太精明着呢！&lt;/p&gt;

“分？”老太太又是一个字反问。&lt;/p&gt;

有什么不对吗？&lt;/p&gt;

里正冷汗涔涔，总觉得和老太太交谈这颗心就没安静下来。&lt;/p&gt;

他努力去想哪里不对，哪里触及了老太太的眉头。&lt;/p&gt;

对了，老太太说什么，分？&lt;/p&gt;

分……&lt;/p&gt;

有了！&lt;/p&gt;

“当然，买也可以。”电光火石间，里正茅塞顿开。&lt;/p&gt;

他想起村里人流传说，老太太送人见面礼爱送银子，若是常人这般作为，定要说见钱眼开之类的迂腐之言。到来老太太这里，大家却夸赞她直接干脆。&lt;/p&gt;

里正以前就当笑话一笑而过，如今被逼问，方才明白偶尔听写流言的好处。&lt;/p&gt;

“也可以？”老太太对这三个字，怎么那么不喜欢呢？&lt;/p&gt;

竖起的鸡毛掸子跃跃欲试，里正仿佛见到了钱老大挨揍的模样。&lt;/p&gt;

当时他也被吓得不轻，不过却没这般害怕。&lt;/p&gt;

到底是亲身感受才能感同身受啊，他现在完全理解了钱老大在面对老太太棍棒时的恐惧。&lt;/p&gt;

里正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和老太太摊了牌。&lt;/p&gt;

“婶娘，你那就别吓唬我们了。这种子如何归属，您心中也定然有数。我们只是写粗浅的想法，具体怎样这不是找您商量来了吗？”&lt;/p&gt;

里正现在万般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把话说死，到现在还可以用“商量”来遮掩真实心思。&lt;/p&gt;

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他们原本的想法就是要让钱家将种子分散给村民们种植，只怕今日走不出钱家门。&lt;/p&gt;

两个人战战兢兢，明明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却这般不堪重负。&lt;/p&gt;

老太太的眼睛和鹰凖一般，早就看透了他们伪装的镇定。&lt;/p&gt;

这得还归功于钱老大和钱老二，以前老太太也看不透这份伪装，见得多了也便看明白了。&lt;/p&gt;

钱老大和钱老二那么硬的骨头在老太太面前都得老实待着，就更不用说别人了。&lt;/p&gt;

老太太稍稍收敛了气势，语气还是严厉的。&lt;/p&gt;

“你们没和大家许诺过什么？”&lt;/p&gt;

这两人现在还不老实，该说的该并没有说完。&lt;/p&gt;

他们不说，老太太就问。&lt;/p&gt;

若是敢说谎话……&lt;/p&gt;

老太太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很自然地轻轻拍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lt;/p&gt;

她的动作明明很轻柔，却无端让人生畏。&lt;/p&gt;

那一下下的鞭打，就好像打在了自己身上一般。&lt;/p&gt;

里正哪还敢说谎？只恨自己没有早些交代。&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