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钱喜儿眼底的振动,他还在顾影自怜。
“可惜啊,你当时为何没有上前质问我?”
为何没有上前质问?
这个不要脸的既做了坏事,还坦荡如此,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在这里说为什么没有上前质问他?
钱喜儿被这等厚颜无耻之言惊到了。
“你是故意的!”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初那个偷东西的小贼,她存着一丝恻隐之心未曾上前质问,反倒是小贼得了便宜还卖乖。
“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宋清词纠正钱喜儿不正确的思想,他的故意可不是故意偷东西。偷东西是假,故意引起钱喜儿注意才是真。
可惜他都做到那个份上了,钱喜儿还是对他放任自流。
该说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吗?
如此善良。
“你,你……”
钱喜儿指着宋清词,原本紧张的心也被气愤所代替。
亏得当初她还脑补了许多宋清词的不得已为之,敢情他就是个骗子!
对,他不是贼人,是骗子!
钱喜儿这颗被骗到的心难受极了,可恶的宋清词,别想她会原谅他!
明明想好不再原谅,却在宋清词深情款款的目光下打了退堂鼓。
“喜姐儿,从以前到现在,我于你之心从未改变。”
宋清词那只不安分了半天的手,趁乱握住了期待已久的小手。
是比头发还柔软的存在,是他朝思暮想的存在。
两只手握在一处,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握着一只纤纤玉手,分明只是两手相握在一起,这一刻却仿佛两颗心也连到了一起。
充满蛊惑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像是恶魔的低语,也似情人的呢喃:
“你呢?”
我这般想你,可你曾想过我?
我自第一眼便许你终身,你于我又有何想法?
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又可愿为我而徘徊?
宋清词明明只说了两个字,钱喜儿却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无限诉求。
眼波流转间,是他的柔情在心。贵为举人老人,这般低声下气说喜欢她,钱喜儿的心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对上那如玉般的脸庞,钱喜儿又想到他初见时的坏心眼,顿时怒从中来。
她将手从宋清词手中抽出,狠推了他一掌,毫不留情鄙视他:
“哼,你就再等三年吧!”
钱喜儿连地上的菜篮子都没顾上拿,一溜小跑出了菜地。
背后,被推开的宋清词也不恼,他还冲钱喜儿吆喝:
“喜姐儿,这发簪你戴着真好看。”
钱喜儿头上戴着一枚精致的发簪,发簪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一看便价值不菲。
这是她及笄礼上宋清词送给她的礼物,发簪,是信物。
结发夫妻,携手同行。
钱喜儿今日会把发簪戴在头上,已经表明了她对宋清词的期许。
而宋清词回应给她的,是更大的期许。
不死心的人还在后面吆喝:
“无论多久,我都等你!”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