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白被衙役带走,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钱老三和王氏泣不成声,最担心钱书白做错什么事。
不知道打哪传出的小道消息说,本次临安府考场出现舞弊,凡是参加此次科举的举子全都被重新召集回了临安。
钱老四特意去宋家问过情况,果不其然,宋清词也是连夜被带回了临安。
“舞弊!白哥儿怎么会舞弊,他整日书不离身,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书上,他怎会舞弊!”
“白哥儿最是懂理,他不可能如此短视的……娘……”
钱老三和王氏哭作一团,两个人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恨不得直接找上临安去翻案。
他们哭天喊地,还有脸喊娘?
“嚷嚷什么?”
老太太穿戴整齐,脸上威严尽显。
她一开口,原本还哭得不能自己的钱老三和王氏顿时噤声。
老太太的威严不可侵犯,有老太太出马,任何事都所向披靡。
老太太嫌弃地看了眼钱老三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凄惨样子,没好气说:
“不过是例行公事的调查罢了,白哥儿既没有舞弊之举,便不必大惊小怪。”
便是震惊朝野的舞弊案,也总有始作俑者和既得利益者,更有无辜受难的人。
钱老三和王氏的样子,好像白哥儿就是那既得利益者一般,让人原本没往那处想,也有了怀疑。
“瞧瞧你们成什么样子,让外人瞧见,还以为白哥儿真做错了事。”
关键时刻,还得老太太出马。
她沉稳,钱家便沉稳。
原本因钱老三和王氏之举心有不安的钱家人,也在老太太的威严之下松了口气。
对啊,白哥儿又没有舞弊,不过是寻常之举,他们太过杞人忧天了。
就连钱老三和王氏也羞愧难当,他们,他们是太害怕了。
“娘,我是担心……”
“我……”
两个人试图解释,老太太已不想多听。
“担心则乱!”
老太太看着两个人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就来气。
“赶紧把自己收拾收拾,我约摸着一会儿族长就来了,你们俩是白哥儿的父母,可别白哥儿没出什么事,你们俩反倒要死要活的。”
钱老三好歹跟着钱书白到临安府住了那么长时间,钱书白身上的稳重、从容,他竟是半点都没学到。
王氏这边就更离谱了,好不容易摒弃掉以前的坏习惯,这会儿全都冒了出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太太觉得这老话还是有理的。
原本已不用再跟着秦氏学礼仪的王氏,老太太决定要专门给她请个教养嬷嬷。
王氏还不知道,虐她死去活来的礼仪课又要展开,而这一回,只会更艰难。
“娘,我也去临安吧,我去陪白哥儿。”
冷静下来的钱老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陪儿子。
他跟在钱书白身上这些日子,对临安也十分熟悉。最主要的是,他想去找钱兰儿。
钱兰儿认得贵人,许能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