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琮半阖着眼睛,似在闭目养神,却又不吝回答燕青的问题:
“他不是没做什么吗?”
没做什么,就能离开?
“是没做什么,可他和赵琢是一丘之貉。”
燕青更气不过了。
赵琢要与他家主子争皇位,而钱书白居然选择站在赵琢一方?
就这样一个人,还曾被他家主子称赞“天之骄子”呢!
呸,狗屁骄子,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
燕青对钱书白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大怨念,还未发生的事,被他说的好像真有点什么似的。
他这样说,赵伯琮就不得不为钱书白解释几句了。
“兴许只是好奇。”
赵伯琮睁开眼睛,看似随意扫了眼燕青,漫不经心说了句:
“赵琢以利诱之时,他可没松口。”
赵琢和钱书白并非第一天接触,若是钱书白有意,早就松口了。
可直到现在,赵琢能做的也只是以利诱之。
赵伯琮相信老太太,因为老太太,他也愿意相信钱书白。
燕青被赵伯琮那一眼盯得不敢再说其他,心里又气不过,恶狠狠道了句:
“算是便宜他了!”
他就知道,有了钱书白,他家主子就看不上他了。
瞧瞧,人还没来呢,这就护上了。
燕青冷哼哼。
赵伯琮对燕青心里的小九九没放在心上,这些年两个人名为主仆,其实更似亲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远离故土,在皇宫里讨生活。经历了彼此最艰难、最宝贵的时期,到了如今,燕青在他眼中是谁都比不过的存在。
还有那个人……
赵伯琮望向窗户,现在站在那里已经看不到钱家人的身影,他不自觉发问:
“燕青,还记得……她吗?”
那个人,那个曾在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那个女人。那个帮他度过艰难时期的朋友。
她在哪儿?
“她?”燕青一顿,很快明白了过来。“您是说……”
那个女人……
燕青原本不该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那个女人走后,有一回赵伯琮发烧,无意中透露出来了一些故事,燕青这才知道,原来在无形之中他家主子还认识了一位特殊的朋友。
从一开始的嫉妒,到后来的释怀。看着赵伯琮一步步走过来的艰难,燕青有时候也很希望那个女人能够再度出现。
主子太孤单了,很少有人能够走到主子的内心中去,那个女人,是极少数的存在。
燕青不明白赵伯琮怎么会在这时候提及那个女人,却在下一刻听到他说:
“钱家,来自钱塘县。”
钱家,来自钱塘县。
那个女人,也来自钱塘县!
燕青捂住嘴巴,差点惊呼。
“您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对钱家人多有包容?”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来自钱塘县,后来,赵伯琮才会选择将钱塘县发展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无论钱塘县的地理位置有多么优越,燕青始终怀疑,主子会将那里选为据点,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找到那个女人存在的证据。
这不,钱家人又是因为那个女人而得到主子的青眼。
“算是吧。”在燕青面前,赵伯琮没有隐藏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