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钱书白想到了一件事。
“奶,秦侍郎似乎有一儿子,前几年中了举,一直不曾参加会试。”
不曾参加会试,自然是学问还没到家。
秦家似乎有一脉相承的“走捷径”一说,他学问没到家不好好学习,反倒做了旁门左道之事。
“对,就是我那表哥。以前时不时还上咱家来。我成亲那会儿倒是没见他踪影。”
钱喜儿提及此人更为不齿,她一向修养极好,轻易不与人动怒,此人是钱喜儿唯一发怒之人。
钱喜儿成亲的时候,秦家除了小秦氏谁也没来,连婚姻大事都不走动,两家其实也算不得实在亲戚。
而今,秦家有求于人,竟然还使出这等计谋,在钱喜儿眼中,他们早已不算亲戚。
她心有愤怒,话赶话说了出来,这时,一直没发表想法的宋清词问了句:
“什么‘表哥’?”他以前怎么从来没听钱喜儿提过?
成了亲的男人到底气度上有了沉稳之姿,明明与钱书白也大不了多少,两个人坐在一处,宋清词倒显得比钱书白还要老成。
钱喜儿面色一僵,赶忙讨好:
“这事我回去和你说。”
当着大家的面,留她留点面子?
夫妻俩打了一会儿眉眼官司,到底是宋清词先步在先。
好,等回去说。
钱喜儿清楚地从宋清词眼中看到了燃起的小火苗,心中更把她那便宜表哥骂了又骂。
作为单身汉的钱书白可不知道“夫妻趣事”,他也压根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还在继续着话题:
“他这些日子经常在我眼前出现,似乎有同我交好之意。”
刚开始,钱书白也不知道这是秦公子,还是他周围人知道两家有旧,无意中提及。
“可千万别中他圈套,秦家人心思不纯。”
钱喜儿这会儿再也不帮秦家人说话,小秦氏都能做出这等事,至于秦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老太太也担心地问:
“白哥儿,可有麻烦?”
别看秦侍郎想求着钱家办事,可人家到底是侍郎,在朝廷中是能说这话的。若是秦侍郎想要借着儿子之便给钱书白使绊子,钱书白一个举人根本没有抵挡之力。
老太太这点可就小瞧钱书白了,他不曾皱眉,反而嘴角弯弯。
“不算麻烦,此人倒十分有趣。”
有趣?
老太太瞧见钱书白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容,默默替秦公子默哀了一番。
这抹笑,颇有昔日宰相之风。
钱书白此人看似面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能让他留心的人与事都不多,可但凡被他看中,要么志趣相投,那么就是利用彻底。
能与他志趣相投的人很少,但被他利用彻底的人却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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