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眼巴巴地望着老太太,那份全然信赖的模样,让老太太也和她说了句实话:
“我的主意是,这件事你别管了。”
钱书白极有主意,况且,书中的他一直单身未婚,老太太也早有准备。
顿了顿,她又瞥了眼王氏,提醒道:
“你可别把这件事拿到白哥儿面前说。”
还要不到一个月就要会试了,老太太也不想用这等人惹钱书白烦心。
老太太话音刚落,王氏就保证:
“我当然不会。白哥儿现在正是重要时刻,这些事我都忍着,绝不在他面前显露。”
她是为钱书白的婚事着急,可也知分寸。
自从老太太说等会试结束再谈此事,她在别人面前一个字都没有吐露。
可兰姐儿不是外人,老太太也不是外人。
“咱们私下先商量好,等会试结束,也好有个人选。”
科举固然重要,可娶媳妇儿也是一件大事。
这媳妇儿又不会凭空出现,她们现在选好,等会试结束,白哥儿就能相看了。
“娘,您说这事我若不管,白哥儿若是娶不上媳妇儿可怎么办?我选的人哪怕他不喜欢,好歹也有个经验在。”
王氏说得头头是道,末了,更是对老太太道出心中不安。
“听说,在临安,如白哥儿那般年纪还是个初哥儿的……是没有的。”
临安富贵人家的儿子,早早就有了通房的丫鬟。便是出身贫寒,也早已娶妻生子。如钱书白这般年纪,不曾娶妻,也不曾有通房的少之又少。
王氏就担心钱书白对这件事不抓紧,往后遗憾终身。
老太太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初哥儿?
见到王氏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老太太也不好太过苛责。
平心而论,老太太也希望钱书白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人生在世,少了爱情会少许多滋味。正值大好的年华,怎少得情爱一事?
老太太莫名被王氏给说服了,对那些画像也有了兴趣。
“我瞅瞅。”
王氏一瞧老太太感了兴趣,也忙不迭把画像往老太太跟前凑。
“娘,您看,这是我托兰姐儿画的画像,一般人可看不着。”
婆媳俩看看这,再看看那里,总觉得哪个都很好。
老太太看着看着也心生期待,真不知道谁能降服这位未来的宰相大人。
过年各家来访的时候,王氏更是瞪大了眼睛,将现世中的姑娘与画像上的人做比对,与老太太暗中打着眼色,别提有多积极了。
受王氏的感染,就连秦氏、钱喜儿也跟着参谋起来,反倒是钱书白这个当事人一无所知。
在王氏的积极参与中,乡试的时间已经到来。
今年恩科,乡试在会试之前举动。钱书修要参加乡试,没日没夜地在家温习,老太太都怕他亏了身子。
乡试刚刚结束,结果还没出来,会试已经开始。
大清早的,钱书白和宋清词便提着考篮去往会试的地点。钱家人跟着相送,直到把两人送进了考场,还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