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瞪大眼睛,不明白苏演怎么会知道此事。
但很快,老太太便反应了过来。
苏演是国丈啊,那可是太后的爹。
太后知道此事,苏演会知道此事也就不足为怪了。
长公主是挂在太后名下,这件事即便说出去,也是苏家脸上无光。
老太太没急着辩驳,一副可有可无的姿态,倒是把苏演气得够呛。
身在高位已久,苏演已经习惯了做什么事都有人捧着的感觉。钱家老太太是个特殊的存在,苏演很不想承认,他竟对这种感觉有些怀念。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是对的。可往往能做决策者很少有人反驳。
苏演就处于这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可另一方面,他又产生自我怀疑。
钱家老太太刚好弥补了这份空缺,她的存在,似乎在提醒他,他的决定不一定全部都是对的。
因为这份难得可贵的提醒,苏演对她也有了包容。
想到钱书白与定国长公主,他的面容也慈爱了许多。
“白哥儿贵为‘六元及第’,身负大才使命,不做官是不可能的。而我朝自来便有驸马不做官一说,两相冲突。”
老太太静静听着,这件事她也知道,但是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辈子,她为钱家人的幸福而来。原本以为钱书白是个断袖,即便喜欢之人是个男人,她也能够接受。
可谁想,钱书白喜欢的人居然是长公主,而他还是不得不当官的状元郎,老太太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解决此事。
苏演主动提及,难不成,他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苏演。
此时无声胜有声,老太太的沉默不语更像是一种默认,她在期待苏演的办法。
苏演是个善解人意的,只要老太太表露出一点感兴趣的样子,他便知无不言。
“此事说来复杂,但也简单。驸马不能做官,可却没说驸马不能有爵位。”
随着老太太瞪大的眼珠,苏演继续说:
“只要白哥儿立下不世之功,有爵位在身,照样可以为国效力,也可尚主。”
老太太的身体像一下子被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纠结了几日的心终于有了缓和的余地。
爵位,是啊!
她怎么之前没有想到。
只要钱书白有了爵位,甭管是尚主还是做官都不耽搁。
老太太深知这不失为一道良策,别看这计策简单,可想要想到却十分不易。
进如今苏演主动把这计策告诉了钱家,便是一个人情。
老太太看向苏演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是抱有敌意,更是诚心实意求教。
“苏大人如此为我家白哥儿着想,老身代白哥儿谢过苏大人。”
老太太向苏演行过一礼,苏演也不推让,而是一脸期待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得嘴角一抽,深知苏演来意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1说:
“您所说的完颜可玉一事,老身的确不知内情。不过,为了百姓效力,老身愿意尝试一番,不知苏大人可否详细说说打仗一事?”
书中有没有关于与金人打仗这回事老太太已经不记得了,就朝野上下的反应来看,这件事也充斥着危机。
打仗无论成败受苦的都是百姓,苏演的这番话让老太太心里也有波动。
至于能不能成事,她可不敢保证。
“可,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