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穹正好端着一碟炸腰果过来, 听了秦牧雨的话, 立时顿住了脚步, 脸上浮现出莫名的难过。
秦牧雨真是天生当妈的命, 刚鼓励完女儿红杏舒展伸越出墙, 又得安抚脆弱儿子的百年玻璃心, 连忙对仓穹解释道, 是林瑶瑶活得太封闭,需要一些心灵上的解放,她并没有开放到跟林瑶瑶分享男友的意思……
林瑶瑶一看, 这是火宅现场,赶紧拎着陶瓷小酒瓶和麻辣鱼丸起身上了楼,免得再在这里火上浇油。
回到家时, 廖臻还没有回来。只有高翘着尾巴走过来老虎儿还有骑在它的林小跳。
林小跳现在长得飞快, 已经跟老虎差不多大,长出了软软的黄色绒毛, 老虎儿作为骑士托运起它来颇为吃力。待得离瑶瑶不远时, 林小跳才鸟腿舒展扑闪着肉翅膀第一个投入女主人的怀抱, 享受独家恩宠。
老虎儿则委屈地在林瑶瑶的腿边打转转。
爱抚了一猫一鸟后, 林瑶瑶坐在落地窗的懒人沙发上, 慢慢悠悠地喝完小瓷瓶里剩下的美酒。就在这时,手机里又收到了信息, 是关于明天的课程的。
除了礼仪课外,熟悉政要及其家眷喜好的常识课也提上日程, 看时间表示是要上半天的架势。
林瑶瑶有些喝不下了, 无力地将手机甩在了一旁,最后蜷缩在了沙发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廖臻回来了,看她可怜兮兮蜷缩在沙发里的样子,便走过来弯腰将她抱起放回到了大床上。
只是鼻息间全是淡淡酒香,也不不知道她喝了多少,脸蛋红扑扑的样子。
其实就算她还是一颗青涩的小果时,便已经能全幅引起他的注意力了。只是两人相识之初并不单纯,他心内也是满满警惕,可是还是被她渐渐吸引。
只是后来两个人分手的那段时间里,他又郑重考虑过就此放手,从此两人一刀两断,也落得彼此轻松。可是每次动起这样的念头时,却最后都尽数打消。
瑶瑶一定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坐在车里,看着在餐厅或杂货店里打工的她笑颜粲然的模样,动摇的心便再次变得固执,进而难以放手。
而现在他才明白,原来两个人的牵绊是长久以前便注定的。她欠了他的,这辈子是要加倍偿还的。
前世的记忆,影响深刻,他永远记得她背弃了他,在二人大婚的前一天夜里,与蚩勾结出逃的情形。
当他率领追赶到昆仑之虚的边境时,潜伏在他们毕竟之路上耐心等待。在一片茂林中,她偎依在兄长的怀里,温顺得如同雏鸟,任凭蚩热切地亲吻着她……
瑶瑶一定不知道,每每回想起这些情形时,甚至比最后他被身首异处的刻骨仇恨都叫人爆裂难忍。
若不是她还算乖巧,总是软嘟嘟的叫他生出怨气消散没了踪影,此时的她恐怕是要身缚铁链被一辈子囚禁在他的身旁了。这辈子,他也要牢牢将她掌控在自己的身边,不会再给任何宵小半点可乘之机。
无人的夜晚,廖臻隐匿的煞气顿时满满漫溢出来,林瑶瑶在睡梦里似乎感觉到了,梦呓着翻滚着身体,想要离开他远些,却被廖臻轻轻按住,然后拥压在了他的身下。
被他这么一弄,林瑶瑶倒是醒了,反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下巴处磨磨蹭蹭,闭着眼睛道:“明天不想去上课,你可不可以叫她们不要来?”
廖臻的手在忙碌,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摩挲,可是嘴里却毫不让步道:“不行,这些都是你必须学的,成为蚩族族长的妻子原本就有应尽的责任。”
酒壮怂人胆,林瑶瑶打着酒嗝问:“那你要迎娶巫山族的神女,是不是也要培训下,才能配得上?”
廖臻抬起头问:“……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想起白天的培训,林瑶瑶就窝着一肚子火,今天因为她记错了餐具的使用顺序,那个礼仪老师便不阴不阳地敲打着她,以后出入的场合非富即贵,最好不要露怯,让人看出自己的出身,更不要因为失礼而给丈夫丢脸。这是一个女人拼死都要达到的自尊底线。
她的出身怎么了?在蚩族人看来,所有的巫山族人都是大山里出来的土包子,除了媚色诱人便什么都不会了吗?再说摆错了餐盘而已,至于人格底裤就掉得捡不起来了?
想到这,再联想秦牧雨之前笃定廖臻吃定了她的话,憋闷了一天的郁闷都要宣泄出来了。她挣扎着坐起来,直指着他的鼻尖道:“要娶我,起码要学习烹饪、按摩吧?你说你什么都不会,还敢先给我上课?是欺负我除了你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吗?分分钟找一个比你贤惠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