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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叔侄两个人喝酒喝了整整一晚上,从小被叶晟锻炼酒量很好的叶茂,第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他喝醉之后,干脆就平躺在院子里,呼呼大睡。
李信倒是没有醉的这么严重,迷迷糊糊的招呼下人把叶茂带下去休息,这个身高九尺的大汉体重极重,李信与叶家的一个下人合力,才把他扶回了床上。
喝醉了的叶公爷,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满脸都是泪水。
李信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缓缓叹了口气:“节哀顺变,叶师兄走了,这一大家子人还要靠你照看。”
闭着眼睛的叶茂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
李信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有些胀痛,在叶家庄下人的领路下,到了厢房里,不一会儿,也倒头睡着了。
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等到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到中午了。
醒来之后,李信简单洗漱了一番,仍旧按着平日的习惯站了一个时辰的拳桩,这个时候叶茂早已经醒了过来,他站在李信旁边,静静的看着李信用功,等李信收了架势之后,他才抚掌感叹道:“师叔这一身内家拳,已经有些宗师味道了。”
叶家是有家传功夫的,也就是叶晟早年得异人传授的功夫,不过叶晟早年练得是外家功夫,经过他大半辈子的打磨,变成了沙场上的杀人功夫,动辄就要要人性命,比起李信练的龙虎山正一拳桩,杀敌有余,养气不足。
李信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摇头道:“十多年如一日,便是一只猪也练出一点东西了,再说了,我练这个只为了强健身体,宗师不宗师的,倒没有怎么想过。”
叶茂微微低头。
“师叔,家里的饭菜都准备好,只等着师叔过去了。”
李信把擦脸的毛巾放在一边,笑着说道:“用不着这么讲规矩,这叶家庄里还有与叶师同辈的人,哪里用得着等我。”
叶茂开口道:“是咱们自家人吃饭,庄里人多眼杂,就没有喊他们。”
所谓自家人,就是叶茂的妻儿,以及叶璘的妻儿,叶璘虽然在汉中没有来得及回来,但是叶鸣过世,宁陵侯府的人全部都回了宁陵,给他们的大伯父送行。
这个时候,李信自然就成了辈分最高的人。
他点了点头。
“走,去吃饭。”
就这样,一桌差不多十个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李信算是把叶璘的两个儿子以及叶茂的两个儿子都认了一遍,这些是真正的叶家人,不出意外将来也会是在朝堂上有名有姓的人物。
宁陵侯府的主母,也就是叶璘的夫人,还开口说要让自家的长子认李信做老师,被李信摇头拒绝了。
按理说,以他与叶璘的关系,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个当口,肯定是不能做这种事情的。
一顿饭才吃了一半,就有一个下人走了过来,走到了叶茂身边,低头道:“公爷,外面有人来了。”
叶茂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些什么,这个下人又开口说了一句,叶茂立刻起身,对着李信欠身到:“师叔,外面有亲戚来了,您在这里慢慢吃,我出去招呼招呼。”
李信点了点头:“你自去忙就是。”
叶茂又对着自己的叔母拱了拱手,然后欠身离席,在下人的带领下,走到了叶家庄的前院,一个一身红衣的中年人,身后带着一个紫衣,一群蓝衣人,正在叶家庄前院里等着。
叶茂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这个红衣人面前,拱手行礼:“叶茂见过萧公公。”
整个京城里,有资格穿红衣的,只有内廷八监的八个太监,而能够让叶茂弯腰行礼的,也就只有内侍监太监萧正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