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骑射之礼(1 / 2)

而在平安,镰仓时代,骑射是作为一名真正武士,所要掌握的十八武艺,最高位的。

那时候武士之间流行的一骑讨,两名骑马武士,很少作近距离交锋,而多是在马上相互举弓对射,以骑射定胜负。

这种作战方式,到了镰仓时代仍有继续,不过到了战国时代,战争的集团化,大规模化,以及铁炮的引入,骑射的地位渐渐被减弱了。

不过对于一名武士而言,骑射仍是必须掌握的厉害大杀器。

平安以降,武士是平日练习骑射的最佳方式,莫过于笠悬,流镝马,犬追物这三种,这又被武士们称为骑射三物。

而骑射三物中又以犬追物,最接近于战争的实战,也是最刺|激,场面见血的一种骑射方式。

一般普通的犬追物比赛,就是在长宽四十间的赛场内,命三十六名骑马武士,用弓矢射杀一百五十头斗犬,射多者为胜。

犬追物一般是作为武家重大的神祭举行,在文明九年,因为应仁之乱结束,而幕府将军足利义尚的即位,所以京都举办盛大的犬追物。

当时足足有一千五百头斗犬,以及百人以上骑马武士,在花之御所面,在将军御前表演了这一幕盛典。

眼下犬追物大赛即要开始了,随着高台上太鼓连续擂动三下,首先在场地关着一百五十头斗犬的牢笼中,传来的群犬的疯狂咆哮声。

一时之间,腥味扑鼻,场上斗犬在犬笼中,上串下跳,不住地对着看台上吼起。

又是一声鼓响,随着隔栏被拉起,斗犬从狭长的通道中,集体向前窜去。

顿时长宽四十间的场地中央,满是刚刚逃脱出牢笼的斗犬。

看台三面的武田家家臣,家眷们看着这一即将开始的犬追物的大典,不由满怀期待。

不论家臣上下,老幼对于此道都是热衷,看着场上的矫健平治,似乎像跳跃木栅栏而出的斗犬,众人指指点点,颇有兴趣地与旁人评论起来。

真田幸隆坐在李晓一旁,手持折扇轻摇,似用倚老卖老的口气,言道:“当年北条家执政月轮寺殿,据说就是沉迷于斗犬,田乐此道,而失去天下的。”

李晓听了微微一笑,这说法听起来,就像宋徽宗沉迷书画,以至亡国的理由一样。

李晓言道:“我听闻相模北条家的早云殿,就继承了北条家所传的犬追物此道,并是其中一等一的好手。”

真田幸隆呵呵一笑,继续轻摇手中折扇,言道:“早云殿何来继承北条家之说,不过是欺世盗名而言,不过早云殿之弓马之术,却是来自伊势流。自朝廷定有职故实一职,分别为公家武家,二者礼仪典范,为天下师范。而自等持院殿开幕以来,担任武家之有职故实,非伊势流,即小笠原流。”

“听闻早云殿与幕府政所执事,极伊势流故实大成者,伊势贞宗,为从兄弟。所以是犬追物此中高手,一点也不奇怪。不过当今弓马之术的滴流,堪称为武家礼仪典范的,却是要首推小笠原家,其次就是本家了。”

李晓听了微微一愣,早云殿,就是北条早云,原来他并非网络上所说的一介浪人出身,伊势贞宗之父亲,也就是他叔父伊势贞亲身份显赫,手握大权不说,更是两任幕府将军足利义政的老师,以及足利义尚的养父。

而北条早云和他父亲,都是幕府申次众,能成为申次众,这一家格与一国守护的家格相当,放到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啊。

李晓听真田幸隆如此推崇小笠原弓马流,言道:“小笠原家乃是武田家之庶流,所以两者弓马之术也算彼此有渊源的。”

正当李晓与真田幸隆闲谈之时,这时三十六名武田家骑马武士,他们身着华丽的武家衣装,衣饰皆纹着各自的家纹。

此刻他们骑着健马,挎着箭壶,手持长弓,威风凛凛的坐在马上,等待在木栅栏之后。

在一旁的亲属们在此刻不由为他们家中的健儿,鼓劲打气,在一旁助威。

在一会之后,这些骑马武士,即将冲入场地中,手持弓箭射杀斗犬,其中以谁射杀的多为胜。

在场上另一边,有几人试探性将几大块,鲜血淋漓的鲜肉丢进场中。

这一动作,顿时引来场上斗犬的争夺,一时咆哮声不止,鲜血碎肉横飞。

而李晓看了此幕情景,不由瞠目结舌,心想若是一会武士不慎落马,恐怕也是遭到这碎肉的命运。

不过在一旁的武田家众家臣们看了,不由笑着指指点点,评论哪一头斗犬更凶猛一点。

在一旁骑马武士在场外站成平行的一排,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神情兴奋,丝毫没有畏惧之感。

由于武田家中年纪较大的家臣都不会参加,所以入选比赛都是年少子弟,其中有不少人都以期望在比试中,一展身手,被武田信玄赏识,从而一跃成为使番,奥近习,最不济也混个旗本。

“李晓你看,”真田幸隆突然将折扇,指向那三十六名骑马武士,言道,“本家之中秋山家和迹部家,都十分擅长弓马,迹部家是小笠原家的支流,而秋山家和小笠原家,也可说得上是同宗。”

李晓仔细看去,果真这三十六名骑马武士身上,有近一半,衣服上所绘,都是秋山家和迹部家的家纹。

当然李晓也看到三张熟悉面孔,其中有秋山亲久,迹部昌忠,他们二人都是武田胜赖的侧近出身,还有一人更是惊愕,就是李晓手下未来的猛将,秋山亲久的兄弟,土屋昌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