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光秀作为织田家中首屈一指的谋将,往往所思所虑的结果,常常会与李晓,武田信玄这样同级数的谋将,差距不会太多。
明智光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信长的意思,沉思了一会,言道:“回禀弹正殿下,若我是李晓,会向本愿寺,朝仓家借道,率领主力走北陆道,同时命如岛胜猛这样的猛将,率领一支偏军,出兵郡上,与正面大军配合,袭扰我军后方。”
明智光秀话音一落,织田家众臣立即群起而动,不少人臀部离开了脚跟,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
而织田信长直接起身单膝跪地,将折扇一合,重重地将其插在叠席上,大声言道:“如李晓真如十兵衞之言,如此行动,那么我织田家就威胁了。”
信长的言语坐实了众家臣的判断,若李晓真按此进兵,那么织田家在措不及防下,很可能会遭遇大败。
说到这裏,信长霍然站起,鹰目缓缓扫视过众家臣,言道:“用兵之诀窍,在于正奇相合,纵观古之名将,莫过于如此。而信玄公,谦信公更是擅长此道。所以若是这次武田家来攻,将是我信长之最大危机,众位不可不慎。”
顿了顿织田信长又言道:“我织田家借助大势而起,短短数年已握有十国之力,现在遭天下群雄之忌惮,而引来四面围攻,但我信长此心不惧,誓要布武天下伸张霸权,以统治现今战国之乱世,成就平安乐土之霸业。”
“当今世人颇为揣测,不能理解我信长的志向,但我亦无必要与他们解释,但是各位皆是我织田家肱股之臣,需当同心共济。酒宴到此已是尽兴,退下吧。”
织田信长说到这裏后,大袖一挥。
织田家众家臣喔地一声,一起退下。
“十兵衞,你怎么还不走?”
织田信长待走到殿门边时,却发现明智光秀仍留在原地。
明智光秀言道:“弹正殿下,我还有话说。”
织田信长停下脚步,言道:“说吧。”
明智光秀言道:“若是此次李晓出兵,弹正殿下千万不可令柴田修理迎战李晓。”
织田信长听后面色一沉,言道:“十兵衞,我还未说让权六担当此任,你这是在揣测我的意图吗?”
“不敢。”
织田信长微微一笑,言道:“不过你也不必如此拘谨,说说你的理由。”
明智光秀喔地一声,言道:“弹正殿下,柴田修理勇武之名,当今天下没有第二人可以比拟,但是刚不可久持,对付李晓这样的名将,我认为派韧性足够持久之大将,更稳妥一些。听闻李晓出战上杉家,已斩下多员越后名将,如柿崎,村上,直江都是一国之器的良将,臣下担心……”
织田信长听闻明智光秀之言,陡然长笑,声音犹如夜枭一般。
织田信长捧着肚子,边笑边言道:“十兵衞,你索性直说吧,即是担心权六不足以对付李晓,若是战死在其手,折损了我织田家的锐气是吗?”
明智光秀坦言道:“是的。”
织田信长敛去笑容,言道:“十兵衞,你了解权六多少我不知道,但我对权六之了解,绝对比你深,你以为权六真的只有勇武蛮力吗?若凭此他亦不足以担当本家首席大将。好了!此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退下吧。”
明智光秀跪伏在地,拜送信长。
织田信长走了几步,这时身后的小姓已将纸拉门关上,并斥候信长更衣。
织田信长抬起头,淡然言道:“若是权六真损在李晓之手,亦证明他不过是无才之将,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可惜的。”
此刻,越中,城生城。
在城外操场上,李晓之五大备队,正在紧急训练备战之中。
李晓回身看向一旁的大藏长安,问道:“这两年来,陆续往郡上八幡城运去,所储备的粮草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