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寺惠琼点点头,言道:“还不止如此,我返回本家之时,刚刚听闻消息,李晓复出,并在手取川之畔大破柴田胜家,现在李晓乘此大胜之威,已率军团主力返回越中,准备与上杉家决战,此战将决定谁可一统北陆道。”
“一统北陆道?”吉川元春目中闪烁。
安国寺惠琼言道:“没想到局势已到了这一步了,李晓率领飞驒越中之兵轻兵而行,在手取川之畔追上柴田胜家,织田家北陆道军团一败涂地。破瓶之柴田,眼下已成了织田家里的笑柄。”
说到这裏,安国寺惠琼长叹言道:“不过我倒替柴田可惜,不可以一时胜败而论之,柴田胜家,我知其兵法谋略,乃是天下一等一之大将,与其说他之弱,反是不如说他的敌手太强了。”
说到这裏,安国寺惠琼微微一笑,言道:“现在李晓对阵上杉谦信,论军力上杉军胜之一筹,不知少辅大人,以为谁可一胜,最终一统北陆?”
听安国寺惠琼这么说,吉川元春缓缓摇头,之后站起身来,负手而立。
安国寺惠琼仰头望去,吉川元春立在云杉之下,身子挺拔如枪,反问言道:“惠琼大人,你以为呢?”
“不好论之,”安国寺惠琼如实言道,“少辅大人,治军以来未尝一败,既是同样身为名将应该判断比我准确吧。”
吉川元春言道:“惠琼大师过誉了,我吉川元春所谓未尝一败,只不过侥幸未奉李晓与谦信公二人罢了。”
听吉川元春之说,安国寺惠琼身躯一震,他没想到一贯心高气傲的吉川元春居然自承不如李晓,上杉谦信。
只听吉川元春细细言道:“谦信公之勇武不用多说了,而李晓成名虽晚,历次对抗上杉家皆不落下风,长筱合战更是一战击杀信长,因而名震天下,若是天下有一人,可以与野战之中抗衡谦信公,舍父亲大人,信玄公之后,亦只有李晓罢了。”
说到这裏,吉川元春顿了顿,言道:“说实话,李晓与谦信公这一战谁胜谁负,我亦不敢下论断。”
安国寺惠琼听了,凝神细想了一番,言道:“少辅大人,此战关系甚大,也是本家与武田家联手之契机所在。李晓胜者多一争霸天下之敌手,败者就要直面越后之龙,介入近畿,必须有所觉悟。”
“想来这次李晓拜托我攻略织田,亦非是想牵制织田家在近畿的力量,让织田信忠的主力不敢轻易向武田用兵,以达到围魏救赵之效。想来对方亦是早有预谋,无论是武田,还是织田,都是我毛利家入主近畿之有力敌手。”
吉川元春正色言道:“近畿必须是我毛利家先入主的,这点不容置疑。眼下既与李晓达成协定,那么你就速速返回本家,告之主公,让他集合本家主力出阵播磨国,攻打上月城,牵制织田家力量。”
“之后我会率领,从山阴|道进兵,接道但马国拿下丹波国,此战李晓若胜,则与之平分丹后,若败,则我会揽丹后之全境,并乘势吞并若狭国,作为本家攻击近畿的立足点。”
听吉川元春这么说,安国寺惠琼当下跪伏而下,正色言道:“喔,一切造少辅大人意思而行,我这就前往吉田郡山城,向主公禀告。”
吉川元春听了一挥手,当即安国寺惠琼即快步退下。
而吉川元春立在云杉之下,熟视东面良久,言道:“成王败寇,此不易之道。不能与如此对手一战,实在是我之憾事,不过亦为毛利家之幸事。就让我拭目以待谁会是天下第一大将吧,真是期待啊。”
说完吉川元春袖子一甩,举步迈向山去。
天正五年九月,毛利家正式向织田家宣战,全面东进。
毛利家兵分三路,毛利家家督毛利辉元率领本部大军,以及各国豪族,以及从属之宇喜多家,一共六万大军从吉田郡山城出阵,沿山阳道进兵,直逼播磨国边境之上月城而来。
此刻上月城大将,正是尼子家家督尼子胜久,立志要兴复尼子家的山中幸盛,闻之消息,山中幸盛以及尼子家上下立志要与此城共存亡。
而另一路则是,吉川元春率三万大军从山阴|道秘密出阵,借助山阳道主力大军的掩护,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法,借道但马国,攻打丹后国一色国之道。
最后一路则是毛利两川之一的小早川隆景,率领水军攻击已从属于织田家下,三好家的阿波,讚岐国。
三路大军一共超过十万之众,乃是战国罕见倾力总动员。
播磨国前线的羽柴秀吉闻之甚至不可能凭自己力量抵抗,立即派信使向近畿之明智光秀,岐阜城之织田信忠求援。
不久之后,织田信忠闻之消息,下令明智光秀支援播磨国,而自己亦率领大军从岐阜城出阵,作为后续增援。
织田家大军转向与毛利家决战!
正当织田,毛利两家,以及麾下大名豪族,汇集了近二十万大军,准备于西国进行一场旷世之战时。
在北陆道,另一场决战,却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晓率领飞驒越中军团沿着北陆道进军,准备于松仓城之下,与上杉谦信进行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