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保长宪苦苦支撑时,上杉军向武田军右翼亦发动了攻势。
在这一翼侧,上杉谦信派出了其上杉军的嫡系,上杉信景率领的栖吉众,以及养子上衫景胜的上田众。
眼见上杉军插着毘字旗指物的骑兵,成片成片的出现在街道之上。
驻守这一翼的木下秀长,藤堂高虎立即觉得事态严重。
原先木下秀长的新川众,除了他的本队之外,基本已在与上杉军的战事之中覆灭,驻守右翼的实际上,主要是堂高虎的射水众。
木下秀长与藤堂高虎商议之后,当下决定一面抵挡,一面向李晓禀报此事。
毕竟在武田军右翼防线,关系颇大,虽然地势易守难攻,但是街道之上,关于飞驒越中军团的退路所在,所以不容有失。
万一上杉谦信决定猛攻于此,右翼突破,后路被抄断之结果,必然导致战局的失败。
所以木下秀长,藤堂高虎决定派人李晓求援。
当木下秀长的求援之人,向李晓禀报右翼吃紧的消息之后。
李晓神色微动,并非是上杉军的骑兵队,以及栖吉众,上田众出现,而是在于摸不清上杉谦信此战的路数。
左翼是上杉四天王之一的甘糟景持。
中路是上杉谦信本人亲自坐镇。
右翼则是其上杉军精锐嫡系。
没有主攻,佯攻,辅攻,这简直不分主次,全面碾压式进攻。
难道上杉谦信疯了,要从全面进攻,除非他的兵力超过李晓一倍以上,否则这是绝不可能的。
上杉谦信到底要干什么?
李晓不由神色凝重,望着对方的上杉军本阵。
而这时,上杉谦信面色平静,沉静地坐在马扎之上,将手中铁皮军配举起,重重一挥,喝令言道:“传令下去,命令柿崎晴家,色部显长,山吉丰守三人出阵,支援前军!”
听到上杉谦信的命令,长尾景虎犹豫了一下,言道:“可是父亲大人,兄长以及本庄大人,仍在继续进攻,是否……”
长尾景虎话未说完,只见上杉谦信目光一扫。
长尾景虎心底一噔,只是上杉谦信双目如刀,脸上的轮廓犹如刀披斧凿一般鲜明,这绝非平时手持念珠,一派和睦慈和长者。
现在的上杉谦信,就是手挥俱利伽罗之剑,毘沙门天。
长尾景虎将话吞回了肚子里,当下言道:“是。”
随即上杉军本阵方向,又擂响了激昂太鼓声,催动大军进攻。
在山坡之下,柿崎晴家,色部显长,山吉丰守三路,人马滚滚开始行进。
而此时上杉谦信从马扎之上霍然而起,目送三路备队向前进发。
在三路备队挺进的前方战场之上,一路硝烟滚滚,武田军阵地之上的大筒,仍持续地发射,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上杉谦信望去,山埔景国,本庄繁长五路备队的将士推着牌车,密密麻麻地向武田军阵地推进,已迫近到近处。
作为备队指挥大将,山埔景国看着距离仅有十余间的武田军阵地所在的护墙,当下精神振作。
山埔景国扶正了他的头兜,从牌车之后走出,拔出太刀将其重重一落,大喝言道:“冲上去,一番功者赏百金。”
山埔景国的疾声呼喝之后,麾下将士皆是轰然领命。
一直掩护在牌车之后的上杉军将士早已等候许久。
上杉军武士足轻们,爆发出嘶吼,然后身子猛地一扎,直接从牌车的掩护之后冲出。
在山埔景国呼喝的同时,几个备队的上杉军将士几乎在同时,一起脱离了牌车的掩护,向武田军阵地杀去。
待听到上杉军出击的命令,站在战壕之后,守备这一段阵地的武田军神冈备大将狩野秀治,不由微微一笑,这笑容似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他在护墙之后,他朝山坡之下看去,顷刻之间冷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藏身在牌车之后的上杉军将士几乎全数冒出,武士与足轻混合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在嗷嗷叫地往前冲。
登时这个山坡之上,皆是头扎白色钵卷脑袋,正在晃动。
上杉军难道都不要命了吗?这样的冲锋,就是谦信公的军配之道吗?
狩野秀治不由惊叹言道。
本阵之处,李晓看着上杉军惊天动地的冲锋,亦不由惊叹。
利用牌车缩短冲锋距离,再一鼓作气,用集团冲锋,人海战术一鼓作气突破李晓的防线。
李晓徐徐点了点头,这时候李晓身旁李用,见识到上杉军攻势,不由有几分忐忑不安地言道:“父亲大人,赶快命前方铁炮开火吧!不然……不然上杉军就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