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萧岳睁大眼睛,似乎也觉得面前的方岩略微有了一些变化。
“唉,怎么说呢。”方岩虽然知道萧岳施恩不图报,但他们二人都是后天武者,萧岳甘心让出人元丹,总让方岩觉得心裏有点愧疚。
“什么也不用说。”萧岳笑嘻嘻说道:“若是你有心谢我,就请我吃一顿饭,天天在家里吃,都吃的腻了。望江楼那道望江鱼做的美味绝伦,我今天胃口极好,很想去好好吃上一顿呢。”
“好,今天咱们俩个就到外面吃去,也给你们后厨的大师傅放上一天假。”
两人心情都是无比喜悦,一路说笑着赶往云京城赫赫有名的望江楼。方岩虽然称不上富豪,但这些日子时常炼制丹药,自己服用一些,剩下的拿去贩卖,手里积攒了不少银子。他难得回请萧岳,因此极为阔气,打算包上一间雅座,再点上十几道店里的招牌菜。没料到望江楼生意兴隆,他们赶到时,楼上楼下已是座无虚席,只得暂时等候。
正等的不耐烦,小二就来报信,说已经有一桌客人吃完,只把房间一打扫,就能落座。
正说着,二楼一间雅间门帘掀开,几个酒足饭饱的公子哥迈步而出,跟方岩二人打了个照面,双方都是心头一惊。
冤家路窄,这几个人,竟然是杨度和他的三五个狐朋狗友。
杨度万万料想不到能在这裏遇见方岩,但自持有薛护衞跟随左右,一瞬间,心头的些许惊惧便荡然无存,怪怪一笑:“哎呀,这不是乡巴佬跟兔爷吗?我就说你们两个之间行为不端,果然如此啊。乡巴佬,你身上有没有银子?别吃完饭,被押在这裏走不了。”
“放肆!”萧岳昨天好容易在方岩的劝说下,才打消了找杨度麻烦的念头,现在见他又是出言不逊,立即大怒,纵身一跃,扑向杨度,两只手掌间,噼噼啪啪一阵乱响,迸发出手指粗细的几条银色电芒。
“这是什么战技!”杨度一看萧岳来势汹汹,而且施展出的战技闻所未闻,只看那几道闪烁的银色电芒,就知道不好对付。他急忙退后几步,缩到薛护衞身后:“快把他拿下!”
薛护衞也看出,这萧岳虽然修为不深,但施展的战技非同小可,而且扑向杨度时显然是出了全力。他是龙江候身边的亲衞出身,既然受了龙江候夫人的差遣,就容不得他人在自己面前伤害杨度。
呼!!!
薛护衞一只拳头信手挥出,汹涌本元宛若一条盘旋于臂间的气龙,不但一瞬间就把萧岳掌中的电芒化为乌有,还连带着扫到他一条胳膊。萧岳跟薛护衞之间修为差的太多,对方随手一招,对他来说,就是一股无可抗衡的巨力。萧岳控制不住身形,身体刚一落地,就蹬蹬倒退几步,撞在一间雅间墙壁上。望江楼的雅间,其实就是几扇屏风所围,萧岳一撞上去,稀里哗啦就撞到一片。
“兄弟!”方岩一看萧岳吃亏,连忙抢到他跟前:“兄弟你要紧不要紧?”
“这兔爷三番两次对我不利,薛护衞,快给我拿下他!”
方岩猛然回头,盯着杨度,怒火中烧。那薛护衞却是无动于衷,也不理会方岩几乎喷火的目光,淡淡对身后的杨度说道:“少爷,走吧。”
就在这裏,那雅间里的一桌客人却不依了,他们正在好好吃酒,整个房间被萧岳撞的七零八散,其中一个粗嗓门张口怒道:“什么人!打扰大爷们吃酒!”
萧岳听这人声音好似有点耳熟,一回头,那粗嗓门看见萧岳,嘴巴顿时就合不拢了:“少……少主……您怎么也……也在这儿……”
“马服良!”萧岳显然认得这粗嗓门大汉,一步跨到他跟前,啪的抽了大汉一嘴巴:“看着我被人欺负,你们!你们还有心喝酒!”
那大汉一怔,随即惊醒过来:“谁!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家少主!”
“就是那几个无赖!”萧岳回身一指薛护衞身后的几个人,言语中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马服良!不把他们尽数杀了,你也就不用活了!”
这一桌大汉顿时群情激奋,闪身跃出雅间,那姓马的大汉也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张口骂道:“他娘的!你们几个王八蛋!敢欺辱我家少主!”
薛护衞到底是血海刀山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物,看着对方人多势众,丝毫不惧,依然用淡淡的口气说道:“是你家少主动手在先。”
“少他娘的废话!我家少主就算把你们这群狗崽子都打死,也是理所应当。”
“这是云京城!凡事要讲王法!”
“王你娘的八法!别说是你们这些下三滥,就算汉威国皇帝动了我家少主一根汗毛,老子也揍的他认不出北!老马,少跟他们废话,揍死一个少一个!”
“少爷!你先走!”薛护衞一看这般架势,就知道今天的事绝非言语能够解决。面前这几个大汉虽然不是极强的高手,但其中最少有两个跟薛护衞在伯仲之间,真的动起手来,杨度几人堪危。
杨度眼里有水,一甩袖子就要离开,萧岳手下几个大汉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飞身上前。
先天大武师境界的武者,全力而发的话,拆掉这座望江楼也就是三拳两脚的事,双方一经动手,整个望江楼便遭了秧,先是几面墙壁卡卡裂开,紧接着,整整一层二楼完全塌了下去,一些正在吃饭的客人抱头鼠窜,至于酒楼老板,更加省心,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萧岳已经有言在先,因此他手下的大汉紧紧盯住杨度那一伙人,薛护衞几番冲杀,想给杨度夺出一条血路,但寡不敌众,始终被围在酒楼之中,冲不出去。
“全都杀掉!一个也不许放走!”萧岳冷冷在旁边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