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一听,刚刚被杨度等人所殴打的伤痕似乎又痛了起来,小嘴一扁,眼泪汪汪的掀开身上衣服,让魔欲看他身上的伤痕。
魔欲气极,咬着牙冷笑两声:“很好,很好,连我魔欲的独孙也敢欺辱。司徒左使,立即将他们杀了!”
黑袍男子也是一等一的狠角色,收到魔欲指令,二话不说,一转身,便朝杨度走去。
“你!你要干什么!你敢!”杨度大惊失色,也不看眼下已是到了什么时候,还在危言恐吓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本来就看他不甚顺眼,听了杨度的话,心裏更觉的厌恶,不屑的冷哼一声:“杀你就如杀条狗!”
“这是云京!你敢杀我!也活不了命!”
黑袍男子不愿多说废话,枯瘦的手掌慢慢探出。就在这时,上武院外遥遥传来一声断喝:“住手!”
这道声音初时还在几十丈外,一个呼吸间,便是近了许多,又一个呼吸间,已经到了黑袍男子身后。
“不能御空飞行,这人是个武者!好快的身形!”黑袍男子暗中赞道。
场中紫影一闪,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已是风驰电掣一般穿行到黑袍男子和杨度之间,站稳身形。
“爹!”杨度一见这人,立即惊喜交集,努力挣扎着身躯,大声叫道:“爹!快来救我,快来救我!把这群人统统杀了!”
来人正是杨度的父亲,龙江候杨祖臣。
上武院一生变故,杨度的跟班便瞧出事态不妙,好在黑袍男子当时只以书法禁锢了杨度,其中一个跟班悄悄溜走,心急火燎般跑到龙江候府求救。魔欲等人来势汹汹,且人多势众,那跟班知道,若不搬得龙江候出面,恐怕平息不了事态。
龙江楼一听爱子性命有危,又听那跟班说的严重,不及多问,在府中带了一众亲随侍衞,就朝上武院赶来。他是刚刚步入武圣境界的武道强者,真正发力急奔,比之骏马还要快上几分,因此一路过来,把身边侍衞全部甩在身后。到了上武院附近,一眼就看到黑袍男子正要对杨度下手。
“好险!”龙江候暗暗心惊,只要再晚来一步,说不准幼子已经性命不保了。
黑袍男子见龙江候一袭紫衣,气度威严,且修为高深,料定必然不是无名之辈,只不过黑袍男子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加上有魔欲在场坐镇,因此丝毫也不畏惧。
“诸位来自血月神教?”龙江候毕竟是血雨腥风中历练出的强者,心神即便慌乱,却不外露,淡淡对黑袍男子说道。
“血月神教料理一些小事,若是与你无关,且闪到一旁去吧。”黑袍男子亦是淡淡答道。其实杨度刚才一声爹喊出来,黑袍男子已然知道了两人关系,却明知故问。
“在下龙江候杨祖臣,这位可是血月神教的司徒左使?”
血月神教过去名震天下,中间虽然四分五裂,但近两年教主魔欲复出,重创神教,传播的沸沸扬扬,黑袍男子在血月神教中地位颇高,本人又是一名高深术师,龙江候虽然身在军伍,但对这些事情也都了如指掌。
黑袍男子正想说话,冷不防魔欲在车辇上极不耐烦的冷哼一声。黑袍男子顿时心中一凛,就在这时,跟随龙江候前来的众多亲衞纷纷赶到,呼啦啦站到龙江候四周,跟黑袍男子对峙起来。
“本教教主有令,诛杀欺辱我家少主的恶徒,你要没什么事,就躲到一旁去。”
“这是云京城,乃是天子脚下,王法所在,血月神教胆敢当众杀人?”龙江候冷言冷语,他常年发号施令,言语举止间早已经凝练出一股无上威严,这番话说出来,就连黑袍男子也觉得有些气短。
“云京?王法?”车辇上的魔欲把狗娃小心交给身旁随从照看,自己负手踱了过来,冷冷一笑:“龙江候又如何?就算汉威国皇子欺辱了我爱孙,今天也要让他血溅三尺!”
魔欲来到距离龙江候几丈远的地方驻足停步,顿时,龙江候连同身旁众多亲衞不由感到一股无形无质却潮水一般用来的强大威势,几乎压制的人喘不过气来!
“此人定然就是血月神教教主魔欲!他修为远远在我之上!”龙江候不由的一阵心惊。
魔欲在十年前就是名震东平洲的绝顶高手之一,虽然修炼血祭粹心大法时深受其害,但在外流离十年,不但机缘巧合治好旧伤,修为也更是精进一步,比之龙江候,确是高深了一些。
“杀人偿命,天理也。”魔欲冷然说道,却根本没把龙江候这位权倾朝野的统兵大将放在眼里。
“犬子真要是杀了人,本候自然会将他交至刑部定罪,但他何时杀了人?又杀了何人?”龙江候几时曾被人轻视过,看到魔欲那轻蔑的眼神,立即感到一阵恼怒,因此不顾对方修为高于自己,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