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小王八蛋!以多胜少算什么本事!”斗鸡眼大叔隔着一条大街骂道:“老子现在找到了帮手,来来来,再来打一场!”
斗鸡眼大叔知道薛公佐修为高深,所以心裏底气很足。庞逊自然能听到斗鸡眼大叔的叫骂声,却还是不做理会,倒是他那两个随从,一卷袖子便又冲了过来。
“老乌龟!还不肯老实!”
两个壮汉人还未到跟前,拳头便伸了出来,斗鸡眼大叔是何等精明,把人惹过来之后,立即缩身躲到薛公佐和方岩身后。薛公佐是术师,无法跟武者硬碰硬的去比肉身,只好腾挪开来,随手一挥,一股强劲的疾风便随着手臂席卷而出,将一个大汉的来势化解。而方岩也是出手一拳,挡住另一名大汉。
“还有两下子。”两个大汉一个被薛公佐的劲风搅的头脑发晕,一个被方岩的拳头碰得手臂生疼,却碍于面子不敢出声,只能咬着牙遮掩窘状,更因为庞逊就在身后观战,所以他们丝毫也不退缩,一击失利,第二招随即跟着发出。
“没完了?”方岩心头十分不快,正待出手,薛公佐双袖突然膨胀了几倍,袖口中水火双气缠绕而出,把两个大汉顿时围在正中,只不过他出手还有分寸,这一下只为了阻拦大汉,并没有施展杀手。
“袖里干坤?”庞逊到了这个时候才微微动容。
“来啊!怎么不来!刚才不是人五人六的跟老子装英雄,妈的!你们要不来,就是王八蛋!乌龟王八蛋!”斗鸡眼大叔趁机跳出来,藉着两个大汉被薛公佐袖筒中勃发的双气缠的寸步不能移动,啪啪一人抽了两个巴掌,又加上两脚。
“大伙快来看啊!”斗鸡眼大叔大声在街上招揽过往的行人:“这两个,就是维兀京城龙虎堂的高手!”
两个大汉被缠的无可奈何,斗鸡眼大叔这一嗓子出去,算是把龙虎堂的脸都丢尽了。如此一来,庞逊也无法袖手,低喝一声:“放肆!”
维兀国的龙虎堂受皇室支持,地位一直凌驾于各大门派之上,声威赫赫,车池城中的人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一听斗鸡眼大叔吆喝,纷纷停下脚步围观起来。
“这是龙虎堂的高手?”有人质疑道。
“恐怕不是,龙虎堂是咱们维兀首屈一指的大派,那里会有如此窝囊的高手,被人当街困住,来回抽耳光。”
“这位老兄,你有所不知了。”斗鸡眼大叔生怕别人不知道,连忙解释道:“这两个,确实是龙虎堂的人,那边那个一脸猥亵的青年,就是龙虎堂宗主的儿子,跑到车池城参加斗武会,却不老实,伙同这两个家伙,在别处扒墙偷看女澡堂子,被我们当场擒拿……”
庞逊一听,脸都绿了,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份,一言不发,越过围观众人,双袖一抖,化解薛公佐的袖里干坤,把两个随从推到一旁。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庞逊眼中全是怒火。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方岩淡淡看了他一眼。
“在维兀国,得罪了龙虎堂,只有死路一条!”庞逊压低声音,在方岩面前威吓道。
“一切随你。只不过劝告你一句,都是堂堂七尺男儿,切莫趁人落单,以众欺寡,传出去,只会让你们龙虎堂颜面扫地。”
方岩并不想跟庞逊冲突过甚,因为斗武会结束,自己和庆毅郡王可以随时抽身离去,而薛家兄弟祖辈都生长在维兀国,薛公佐虽然是高强的术师,但龙虎堂势力雄厚,方岩却是不愿意连累他们。
方岩三人重新回到斗武场内,薛公佐害怕庞逊的手下再趁机找斗鸡眼大叔的麻烦,干脆就留在了先天武师的斗武场,庆毅郡王等正挤在人群中看的不亦乐乎,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冲突。方岩心裏担忧,专门去把他也找来,几个人呆在一起,出了事也好相互照应。
“兄弟,你回去吧,这一拨斗武已经结束,下一场说不准会点到你的名字。”
“斗叔。”方岩看着斗鸡眼大叔,也是十分无奈:“身在异地,凡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老子已经非常低调了。”斗鸡眼大叔抗议道。
方岩匆匆回到武者等候的大厅内,恰好正在点下一拨对决的八名武者姓名,但并没有点到方岩。他长出口气,在人群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多时,庞逊也从外面回来,冷冷跟方岩对视片刻。
“这些世家子弟真是个个不同,杨度庞逊和摩云宗那宗主之子,都是一路货色,天性高傲,又心胸狭窄,小侯爷方毅和庆毅郡王却又是一种人,出身高贵,却从容平和。”
方岩不再理会庞逊,只是自己坐在一旁安心养神,斗武场内时不时就迸发出一阵一阵喝彩声,显然是八名武者中有一对棋逢对手又修为较高,才博得观众喝彩。
大厅中等候的武者足有二百多人,八个八个的比下来,也需要不少时间。不多时,斗武场便派人送来许多食物茶水,随人取用。方岩也觉得有点饿了,拿出若兰给他的药丸,避开众武者,吞入腹中。车池城的斗武盛会中间不做停顿,从开场开始,就一气开到结束,那些围观的人等都各自带了食物,准备通宵观战。
不知不觉间,第一轮斗武已经进行了一半,方岩正在自己座位上安坐,猛然听到有人喊道:“下一场,方岳对马根生,苏朝阳对陆平……”
“到我了!”方岩一起身,不由自主就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对手,但二百多个陌生面孔,一时间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你们八个,进场吧。”
方岩跟着其余七人迈步出场,刚一露面,斗鸡眼大叔就在场下跳的两丈高,给自己加油助威,庆毅郡王和薛公佐也面露微笑,对着方岩做了个鼓励的手势。
八个人按事先的安排分别占到自己的斗武台上,直到这时,方岩才看见自己的对手马根生,这是个粗壮憨厚的少年,修为和方岩相差不多,面对这么多观众,马根生明显有些紧张,一张厚重朴实的大脸盘上挂着些许汗水。
“哎?这个小子怎么有点面熟?”
斗武场内许多人都参加过前几天的拍卖会,看到方岩,都感觉他有些脸熟。
“妈的!我认出来了!这是那个死托!”
“果然是他!怎么又跑来斗武了!”
“老子找了他好几天了!他是从那里钻出来的!”买到精魄铜胎刀的大汉恰巧也在场中,顿时火冒三丈,旁人尚且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汉添油加醋把经过一说,对方也是愤愤然。
“他娘的!这个黑锅算是扣在我头上取不掉了。”方岩也觉得十分憋气。
“姓马的小英雄,你替我们狠狠揍那死托一顿!日后我们重重有谢!”
“死托没什么本事,都是花架子,他打不过你,你只管出手!打死打伤都有人替你买单!”
一群人愤慨呼喊,大有不把方岩整死不罢休的势头,方岩顿时大惊失色,心说难道自己的名声真的臭到这地步了?
比武台上的稳重老者心无旁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郑重跟方岩和马根生交待了比武时的诸多规则。末了,那马根生憨厚的笑笑,结结巴巴说道:“方……方兄……手下……容情……”
“马兄客气了。”
不多时,场中一声锣响,比武正式开始。这马根生是个老实人,也不愿先行动手,别的台上都打成一团了,他们两个还在互相谦让。
“小马!揍他!”
“打啊,你们还跑到这交朋友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搬个香案,就在这裏磕头拜把子?”
马根生被说的受不了,一拱手:“方兄,我这就要出手了。”
马根生拳脚间并不花哨,看得出根基极为扎实,而且是个纯武者,肉身磨练的十分出色,若是方岩没有真龙精血粹体,断然不是马根生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