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岩对萧月传给他的大罗天雷击已经练的十分纯熟,只不过现在修为有限,还不能将银雷的威力发挥至最大。所以随手一晃,就有一道拇指粗细的银白电芒出现在掌心。
这种电芒,根本无法对先天大武师级别的高手造成什么致命的创伤,但方岩只为了争取一点时间而已,对面的莽荒国武师身手出众,而且那把宝刀太过要命,不过若是突然间一道天雷从天而降,最起码也要把他吓一跳。
电芒闪烁,杂乱的火花碰撞,发出噼啪声响。
“去!”
方岩一抬手,手掌从虚空中一晃而过,正在跟他拼死力斗的莽荒武师头顶,顿时现出银雷。不得不说,这莽荒武者十分出众,反应也非常敏捷,头顶一阵微响,立即引起了他的警觉。
而且,在旁边观战的那个受伤的武者,也急忙出声示警,莽荒武师匆忙间也来不抬头,急速退了两步,手中宝刀几乎舞成了一团雪亮的光球,护住自己的要害。
而方岩也抓住机会,后撤几步,催动战魂离体。
那莽荒武者看到方岩头顶白烟升腾,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不过他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宝刀舞动中,那道细细的银雷从雪亮的刀花中直穿而过,半道银雷击中了宝刀,另外半道,则劈中了武者的头颅。
这种银雷,最多只能劈的先天大武师头脑微微眩晕,但银雷劈中莽荒武者后,把他头顶的发簪劈碎,顿时,那武者就甩出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女的?”方岩顿时傻脸。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武者的长发暴露,顿时就产生了退意,而不远处那个观战的武者,一阵大喊。
还不等小龟从方岩头顶现出所有形体,两个莽荒武者竟然一前一后的开始后撤,后面那武者还随手打了个清亮的唿哨。
“怎么跑了?”方岩更是诧异,对方到目前为止,还是占据上风的,怎么会说走就走?
随即,方岩就感觉自己身后一阵微弱的风声,最少四五条身影,从几个方向同时跃出,朝着两个莽荒武者追击。
“我身后有人尾随?”
两个莽荒武者打过唿哨,不多时,就从远处哒哒的跑来两匹小马,这两匹小马体型不大,却先的灵动异常,飞快的来到主人身边,而此时,那四五条人影已经离他们只有咫尺之遥。
“想走!留下吧!”一个人影低吼一声。
没有负伤的莽荒武者翻身上马,莽荒人骑术精绝,只要他们上了马,就很难追上,但另一个武者却受了伤,失去一条手臂,驾驭马匹的本事大打折扣,一个不留神,被身后追击的四五条人影拖下马来。
“阿云!”
前面的莽荒武者一声大喊,想要回头营救,但后来的几条人影只从身形上看,就是武道高手,他一个先天大武师,孤身一人,要救人,又要脱身,几乎不可能。
“快走!不要管我!”
负伤的莽荒武者厉声大叫,这一嗓子喊出来,方岩听的更加真切,绝然是个女子。
前面的莽荒武者一犹豫,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催动胯|下的小马飞速奔跑,那小马神骏非凡,速度快的追云逐电,几个呼吸间,就跑的远了。
“可惜了!”四五条人影中,有一个恨恨说道。
这一切把方岩完全弄晕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看着那几个人影,都是汉威装扮,而且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敌意。
四五个人把俘获的莽荒武者牢牢绑住,搭到他的马上,驼了回来,直到来到方岩面前,其中一个才哈哈笑道:“方兄弟,果然是好身手!”
“几位是?”
“我们几个,都在侯爷帐下听令。”
对方一说,方岩立即就反应过来,这肯定是镇北候暗中派来保护自己的武道高手。
“惭愧!”方岩跟对方拱拱手道:“打了半天,还是让他们跑了一个。”
“能打成这样,已经十分难得了。”那人称赞道:“这裏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咱们先回去,边走边说。”
其实方岩心裏还在暗暗埋怨这几个人贸然出手,他已经找准机会,召唤出了小龟,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运用星辰七杀伤对方一条腿,就能把他生擒活捉。但事已至此,方岩也不能明说,只好跟着几个人返回大营。
“方兄弟,我姓严,叫严宇。”这几个人为首的那个招来自己的马匹,骑上之后,一边走一边跟方岩说道:“方兄弟这样的年纪,能有如此修为,真让我们几个开了眼界了。”
“过奖了,严兄,只是这次我没有完成侯爷交待的差事,真是惭愧之极。”
“不需惭愧。”严宇正色说道:“我们几个暗中潜伏,看着方兄弟跟对方斗了半天,尚不至于有危险,跟着又召唤出战魂,所以还想接着看下去,不过,看见那武者露出一头黑发,就不得不出手了。”
“为什么?我看那逃走的武者,好象是女人。”
“不错。”严宇回头看看抓来的俘虏道:“这两个,都是女人。”
在沙场上两军对垒时,很少有女人参与,至于负责刺探军情的探马,更是清一色的男子,若说女人充当探马,那就太为罕见了。
“方兄弟,你刚来边陲,有所不知,现在率领莽荒大军跟我们对峙的,是莽荒国人称军神的莫土温。”
“这个我倒是知道。”方岩来到边陲怎么说也有很多天了,平时除了带领自己的马队操练,对边陲的一些军情也十分在意。
莽荒国在二十年前,统帅大军的,就是黑胖小子的爷爷,国师摩罗陀,摩罗陀也是一代人杰,曾经率大军占据汉威国八百里土地,而后,镇北候横空出世,使得摩罗陀无法再东进一寸土地。接着,莽荒国的统帅换了几任,三年前,人称军神的莫土温,来到了边关沙场。
关于这个莽荒军神,汉威军倒是弄来了不少资料,不过这人用兵十分谨慎,三年内并没有主动发起过什么大战。他不出击,镇北候也不敢远征,两军就这样僵持了三年。
“莫土温一生用兵谨慎,步步为营,只有掌握了先机,才会猛然进攻,所以平生没有败绩,前些天,我们刺探到军情,莫土温的女儿莫兰郡主,从莽荒来到了前线。”
“莫土温的女儿,是郡主?”
“莫土温此人,生性谨慎惯了,知道功高震主的道理,以他的军功,封个异姓王,其实也不为过,不过几次封王,他都坚决推辞,所以更加受到莽荒王的信任,倒是把他女儿,封为了郡主。”
“原来如此。”
“莫土温的女儿莫兰郡主,自幼跟随摩罗陀修习,据说到了先天大武师的境界,且生性好斗,我们几个刚开始观察方兄弟跟他们厮杀的时候,就察觉那个受伤的武者,是个女人,但又看下去,似乎她并不是主角,直到第二个武者被打散了头发,我们才知道,这两个都是女人。”
说道这裏,严宇微微一笑道:“我在边关呆了最少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敢深入前线几十里,前后一推断,我就猜测,这两个人里,很可能有一个就是莫土温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