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胜不疑有他,痛快张嘴。费伦翻手弹了颗丹药进他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庄胜只感一股熟悉的药味顺喉而下,接着身上的伤痛都灼热舒泰起来:“师父,这是?”“乌玉再造丹,专门内服的,效果跟膏药一样。”“谢谢师父!”庄胜说着感谢的话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师父,求您老人家恩典,给太……齐哥一条活路吧!”费伦眉头大皱道:“我不是说过了,他的伤还死不了。”庄胜捣头如蒜:“可、可是他以打闻名,要是没了功夫,在油麻地怕是混不下去了。”费伦瞪眼道:“他混不下去关我屁事,这件事不要再提了。”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开了家什么公司,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你大可以帮他谋个闲职或资助他做点小买卖,别的江湖恩怨你就不要牵扯进去了,懂?”庄胜闻言,默默点头,不敢再求。随后他打电话让tina订机票,然后就赶去了机场。等接到小李子的信息、说庄胜已与他汇合时,费伦早驾着游艇出了海,将洋鬼子和迷彩人做成的狗粮撒进了大海。傍晚时分,费伦才在维多利亚港靠了岸,驾车去了玖兰吧喝酒。刚坐下没多久,况玖兰就凑了过来:“哎呀呀,歌王来啦,好久不见!”费伦笑问道:“玖兰姐,最近生意怎么样?”“还凑合!”“那些小混混还有没有过来?”费伦又多关心了一句。况玖兰一听就笑了:“有你们这些阿sIR罩着,谁还敢来呀!对了,要不要上去唱两首?”费伦摆手道:“算了,今天没那个兴致。”况玖兰也不勉强,陪费伦喝过一轮后,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快到十点的时候,费伦驾车往薄扶林道而去,路过西环一条岔道时,远远瞧见三个男人正围着一个女人拉拉扯扯,边上还停了两辆车。由于是背对着,费伦也看不清女人的样子,只能听到那三个男人笑得很贱,而女的在不断尖叫,显然是被猥亵了。这大晚上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虽然她声音很大,但附近也许就费伦一个听众。费伦本没有那么多正义感,只不过如今好歹顶着警察的身份,不由叹了口气,方向盘一打,把车滑了过去,靠边停下。女人听见有车开过,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那几个男人,反身跑向了费伦的法拉利。跳下车的费伦定睛一瞧,这跑过来的不正是凌大处长嘛!可惜凌舒不走运,刚跑了两步就脚下绊蒜,扑倒在地,结果被三个男人捉到,又是一通毛手毛脚,衣服都被扯烂,总之很惨就对了。此时,费伦已经看清那三个男的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决不是什么正经人,而由于车灯光照的关系,凌舒并没有看清费伦的样貌,只是把他当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凄厉叫道:“救我!先生,救救我!”她这一出声,三个心思都在凌舒美妙身体上的混混也注意到了费伦,其中一个瘦竹竿似的黄毛大大咧咧道:“少他妈管闲事,赶紧给我滚!”另一个紫发却道:“慢着,这哥们貌似开的法拉利,哈,看来今晚要财色兼得!”一直没动唤的费伦哂笑道:“哥们,你们玩女人我不管,可要是想打劫我,别怪我和你们拼命!”“那就快滚!”黄毛重申道。费伦老神在在道:“我当观众不行啊?”这话让还在拼命挣扎的凌舒心都凉了半截,她以为费伦也想分一杯羹。“唷呵,竹竿,你看见了吧?这就是贱骨头,硬要给老子们送钱!”说着,紫发把凌舒推给两个同伙,从腰后拔出把半尺长的匕首,挽了个刀花,朝费伦逼来。费伦等的就是这个,他要是直接亮明身份,只能按程序抓人,现在嘛,他可以正当防卫。因此,当紫发把匕首递向他胸口想逼迫他掏钱时,费伦双眼微眯,二话没说抬腿就是一记无比狠辣的低扫踢,正好扫中紫发的膝盖外侧。“咔嚓!”紫发的膝关节被费伦这一记扫踢彻底废掉了。“啊——”与此同时,紫发也在惨叫声中横飞到丈外,在空中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落地后又滚了四五圈这才爬在地上抱着腿继续凄厉惨叫。这一腿把当场之人全震住了,紫发的体重好歹有一百三四十斤,结果被人一腿扫飞,怕不是在拍电影吧?怎么紫发的伤势看起来好像是被车撞的,还不是普通的小车、而是卡车撞的。见到如斯情形,竹竿立马怂了,有些恐惧道:“哥、哥们,咱们都是出来混的,你要喜欢这妞就带走,没关系的!”另一个白毛却有点微醺,当下叫嚣道:“竹竿,尼玛也太熊了,紫发也是,一个照面都顶不住,还怎么出来混呐!”正在地上翻滚的紫发差点没跳起来骂娘,但戒于费伦这头猛虎还在,他只能在心里骂骂白毛就算。“看着点儿这妞!”白毛对竹竿交代了一句,也摇摇晃晃朝费伦走来,期间还扯下了缠在腰间的铁链,稀里哗啦地甩动着,以壮声势。费伦邪笑着站在原地没动,反而掏出了N久以前买的劣质烟点上,等白毛的铁链快沾上身时,他这才一个闪身欺进链幕,摘下嘴里叼的香烟,杵在了白毛脸上,其实若非凌舒也在场,他这一下铁定杵进白毛眼睛里了。被烟头一烫,白毛哪儿还有心情舞铁链,下意识用手捂脸,费伦紧接着又是一记低扫踢,将他的膝盖踢碎得跟紫发一模一样。“啐!”费伦照着在地上翻滚嘶叫的白毛吐了口唾沫,冷笑道:“这都是你们自找的,我可是正当防卫!”说着,他拍了拍裤腿,施施然走向竹竿。竹竿一看,费伦这手段也太狠了,好歹忍住没尿裤子,吓得浑身哆哆嗦嗦,想要落荒而逃却迈不开步子。等费伦走近,他竟然扑通一声给跪下了:“老、老大,饶命!”凌舒也看呆了,动辄断人手脚,这手段也太毒辣了吧?这种场景也就电视上演过,现实中她还是头一次见,实在有些突如其来的震撼,见费伦走近,她甚至有种才脱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直到与费伦当面,凌舒这才惊愕道:“费……伦?”费伦意味深长地笑道:“凌姐,可不就是我嘛!”说完还在凌舒有些走光的娇躯上来回扫视,“黄毛,还不滚?”竹竿愣了一下,这才省起他自己染的是黄发,赶紧连滚带爬奔向车边,末了又拐弯去把断腿的紫发和白毛扶起来,一块儿蹦蹦跳跳地上了车,飞也似的开走了。凌舒一双美目灼灼看着费伦,他刀削般的脸庞,他英俊的五官,他冷酷的气质,这一切的一切在此刻都深深印入了madam凌的脑海里。不过夜风袭来,打破了凌舒的胡思乱想。费伦见她有些瑟缩,便脱下外套为她裹上。凌舒俏脸一红,小声道:“谢谢!”费伦指了指路边还停着的另一辆车,道:“坏了?”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凌舒马上想起了刚才那些不愉快的经历,美好的心情立时烟消云散,转而板起脸道:“PI费,你身为警务人员怎么可以放走那三个古惑仔呢?”费伦似早料到她有此一问,耸肩道:“我的凌大处长,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莫非你想让我被那些混混告暴力执法啊?再说了,你也不想非礼的事儿闹得几大总区人尽皆知吧?”凌舒听得一愕,旋即把前后事情想了一遍,这才面色稍霁:“难怪你之前会那么说,算你啦!”其实今晚若非凌舒在,那三个混混铁定逃不掉被费伦打成脑白痴的下场。费伦看了眼手表,道:“都十点半了,你那车坏了吧?要不就先搁这儿,我送你回去!”凌舒瞄了眼费伦手腕上的宝玑,点头道:“好,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着去她自己的车上取了些东西。随后两人坐上法拉利,一溜烟离开了现场。“你家在哪儿?”“半山,中兆阁!”“噢,那地方我知道,你坐稳了!”费伦刚把话说完,凌舒就一脸嗔怪着叫道:“身为警务人员,不许飙车!”“madam凌,你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费伦无奈道,“现在是下班时间,超了速我会交罚款的!”凌舒露出个小女儿情态,撅嘴道:“不行,别以为你开法拉利戴宝玑就可以横冲直撞!”见她一惯冷漠的脸上露出娇憨的神色,差点没让瞟过来的费伦走神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