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了中饭,又喝过下午茶,费伦才让施毅然把带回来的几个菜包和一杯奶茶给艇仔阿列拿去,还嘱咐道:“进屋之后别说任何话,也别和那家伙有什么交流。”施毅然完完全全照做,就如僵尸般把饭送进了杂物房。看着显示器上狼吞虎咽的阿列,幸田撇嘴道:“费君,你这招好像不灵。”费伦斜了她一眼,道:“时间还早着呢,你怎知道不灵?要是不信,旁边还有间房,你也可以进去试一试,我包你几十个小时之后连夺去你处女之身那家伙穿的底裤是什么牌子都能记得起来!”幸田俏脸转寒,骂道:“你无耻!”爆妞也伸手去拧费伦的腰肉,却被他好巧不巧地躲过,哂道:“我哪儿无齿了?这不是在讨论案情,就事论事嘛!”更木脸色也不太好看,道:“那么费君,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等!”费伦施施然道,“下顿饭明天早上再给他送过去,现在咱们该干嘛干嘛去!”这话让众人有点傻,不过费伦却我行我素,到了下班时间就开车回家了。是夜,费伦把幸子和樱子折腾得腰都直不起来。完事之后,樱子如波斯猫般卷曲着沉沉睡去,而幸子躺在费伦的臂弯里,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主人,您今天是怎么了?撞得好大力喔!”“有个东瀛过来的女警让我火大!”费伦道。幸子微愕,旋即道:“那把她弄上床不就完了嘛!”费伦撇嘴道:“如果只是被一两个男人弄过,二十几岁的女人倒也正常,可一看就知那妞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货,这种公厕我实在提不起兴趣……”“那您干嘛火大?”“我是气的。这妞忒狡猾,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她居然精通中文,看来是存心的。”“要不……我让妮露去把她绑回来拷问一番?”费伦摆手道:“没这个必要,只要她不惹事就成。再说了,就算要问她什么,也不能在港岛,等她回了东瀛我照样能拿捏她,可以托山口组去办这事……”幸子听到这,一拍额头道:“哎呀主人。您不提山口组我还忘了。前几天我已经帮您把烧房那款子打给渡边组长了。”“是从我专门拿来付暗账的不记名户头上转的么?”幸子点头道:“对啊,转了一千两百万!”“那有什么问题,以后那个暗账户头还是由你打理。”费伦哂道,“我会让人继续定期转款进去,把账户上的金额保持在五亿美金左右!”“奴奴明白了,多谢您的信任!”幸子说着话,伸出小舌头舔舐着费伦的胸前双点,“主人不是说火大嘛,还想要吗?”“妖精!”费伦笑骂一句,翻身上马。又是一番酣战。第二天上午,等施毅然再去给阿列送过早饭后,众人才看出了费伦所谓电梯效应的效果。只见监视屏上,阿列对着豆浆发呆,不吃也不喝,完全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更木道:“嫌犯的集中力开始下降了,心防在慢慢崩溃!”说到这儿,他看向费伦的眼神中带出了丝丝敬畏。费伦却浑不在意,反而挑逗幸田道:“怎么样?想不想进屋去回忆回忆当年的头炮?”已经渐渐习惯费伦说话没遮没拦的幸田只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谢亦欣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斥道:“阿伦,人家好歹是来交流的。你别给咱们警察部抹黑好不好?”“哇靠,这都听不下去,还怎么去面对外面那些古惑仔?他们骂起女人来可比我损多了!”费伦辩道,“也对,东瀛黑帮合法,没这一茬儿!”他这是典型的老生常谈,可偏偏点在东瀛政府的软肋上。爆妞闻言翻了个白眼,道:“还是说说怎么审艇仔吧!”费伦道:“差不多已经24小时了。再过十二个钟头,也就是晚上,我亲自突审这小子,不过另一间杂物房还得布置一下,强子,跟我来!”仇兆强连忙追着费伦出了门。不大一会,众人就看到监视屏上出现了费伦和仇兆强的身影,二人摆了一张小桌和两把椅子进了空置的杂物房。其中一把椅子没有靠背,准确来说是一张凳子,费伦把它放在了房间正中,然后命仇兆强把靠背椅和桌子都放到靠墙的位置,与凳子隔出了老大一段距离。这个布局跟当年前cIa探员提审费伦时的布局一模一样,从行为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可以掌控整个局面的布局,也是一个可以造成对手心理封闭进而崩溃的布局。晚上十点。自从费伦加入总区重案组后,重案组的同事难得加了一次夜班,大家都有点兴奋,目不转睛地盯着监视屏,准备学一学费伦怎么审犯人。费伦先一步进了审讯杂物房坐下,然后通知仇兆强把艇仔阿列带了过来,并让他坐在那张没有靠背没抓没挠的凳子上。等仇兆强退了出去,在同样封闭环境下,费伦并没有说什么开场白,一连十几分钟基本上处于一种空白状态,他没有说话,没有提问,甚至连呼吸声也淡至若无,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阿列。从监视器里看到费伦一无所动,莫婉宁奇道:“费sIR怎么不问话?”谢亦欣抱着手道:“等下去就知道了。”在隔壁如同电梯的杂物房里,阿列靠墙卷曲了三十六个钟头以上,早已习惯了那种有依靠的状态,一时间换坐在没有靠背的凳子上,很快就产生了一种不适的感觉。他开始频繁调整坐姿企图让自己舒服,这正是心神不集中的表现。“嫌犯已经失去了集中力。”更木宣告道,“相信费君很快会提问!”果然,费伦开始问话。“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你和火龙经常在铜锣湾闹市的那家冷饮店见面,除了这里还有别的见面地点吗?”阿列听到费伦突然说话,先是愣了一愣,才道:“阿sIR,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很快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说着,费伦拿出一叠狗仔队拍的照片摔在阿列面前。照片上几乎从不同角度把阿列和火龙拍摄得一清二楚。“你收的外围投注是直接交给火龙的吧?”费伦再次抛出一个难堪的问题。由于阿列离桌子有好一段距离,所以他没办法把手搭在桌子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如此,他就失去了一样可以依靠的东西。在隔壁杂物房长期封闭的环境里,阿列的心理封闭已经形成,他习惯于找到能够依靠的东西,眼下被人强行插入(!?)封闭的心防,只感身体泛起一股无端的寒冷,而他又触碰不到任何控制器,比如电灯开关或空调遥控器,没法使亮铮的房间变得黑暗不令他暴露在费伦的灼灼目光之下、又或者让房间的温度升高来使身体暖和。这个时候,阿列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屁股下的凳子,可四面空空的墙壁让他仿佛置身于冰冷浩瀚的大海中,那张没抓没挠的凳子就好像一只小舢板,他手里甚至连船桨都没有,又要如何自救呢?阿列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处可逃、孤立无援的感觉,他现在只想要离开这个大如海、又像电梯一样封闭的鬼地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想要离开这里。看着监视器中的阿列在那里七拱八翘,仇兆强拍手道:“成了!费sIR的心理攻势奏效了,我相信在48小时到来之前,这家伙一定什么都吐了!”幸田听到这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不觉间对费伦已经产生了深深的戒惧。此时,审讯室内,费伦抛出了第三个问题:“只有火龙负责收账吗?”“对,就他一个人负责收账,而且只收现金!”阿列说完下意识挠了挠鼻子。费伦顿时笑了,他知道阿列在说谎,因为在哈佛留学时,一位行为心理学的老教授曾经给他提过,人在撒谎的时候会分泌一种儿茶酚胺的化学物质,这东西会刺激鼻子的血管,导致鼻肿胀,同时造成鼻末梢神经刺痛,这个叫做“小木偶效应”。不过,阿列也仅只是部份撒谎,这说明他的心理防线正在崩坏中,于是费伦直接点明道:“别胡扯了,负责收账的还有其他人吧?”阿列闻言有些心慌,因为他的确在胡说八道,火龙只是负责对账和追账,不管是卡账还是现金,收钱都另有其人,他不知道费伦从什么地方看出了破绽,他现在只想出去,因为在这个房间里,他浑身不得劲,紧张、焦虑的情绪有增无减,他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崩溃发疯。也就在这个时候,费伦似笑非笑道:“阿列,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应该比坐牢好多了是吧?既不用放风也不用劳动……”我他妈就想出去放风,就想出去劳动,就算是坐牢也愿意……阿列在心中狂喊!“看你的眼神好像很想马上出去似的,这样吧,只要你把我想知道都告诉我……我就放你出去!”费伦如恶魔般诱惑道,“很划算喔,好好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