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忍者喽啰终于受不了抵受不住随时都会惨死的恐惧,惊叫一声,就打算鱼跃出没遮没拦的二楼。然而,刚迈开步子,帕拉瓦就已经出现在他前面,咧嘴森然一笑,黝黑的拳头如炮弹般轰中了喽啰的头壳。“啪!”坚硬的头骨在帕拉瓦拳头下就好像被气锤砸中的西瓜,崩得稀烂。帕拉瓦的拳头上沾满了花花绿绿的汤汤水水和豆腐脑状的白沫,他残忍一笑,这才扭头问道:“瓦丘差怎样了?”右食指回道:“肝区中了一枪,心脏附近的动脉中了一枪,恐怕不行了!”之前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右尾指靠墙坐了起来,冷笑道:“左眼阁下让我们听瓦丘差安排,现在他不行了,怎办?”帕拉瓦哂道:“左眼阁下之所以想让hK乱到以物换物的程度,就是想借机找出那块遗落在港的血琥珀!”费伦闻言,心头一震,闹了半天,“死神”是想借底层市民以物换饭的机会翻出那块已被他消化殆尽的血琥珀。“谁?滚出来!”帕拉瓦突然喝道。费伦明白,刚才那下心率的不规则跳动被帕拉瓦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喝问出声,其实对方并没有发现他藏身的方位。不过费伦并不介意现身,因为帕拉瓦手中的透明试管他志在必得,加上还有伪钞电板和油墨配方,所以他当即跳出了夹墙,拍着手来到场中。哂笑道:“精彩,真是精彩,帕拉瓦是吧?以后跟我混怎么样?”帕拉瓦上下打量着戴墨镜的费伦,从身上取出个类似铅笔盒的金属盒子装妥透明试管揣入怀内。倏然暴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闪,他的脚就已经踹到了费伦胸前不足半臂的地方。“哼!”费伦不闪不避,挥拳砸在了帕拉瓦的脚底板上。帕拉瓦只觉脚筋一痛,如遭雷殛。单脚落地,蹭蹭蹭退了三步才站稳。“无惧无痛!?笑话!”费伦戏谑道,“无惧还有可能,无痛以人体的结构来说根本不可能。我想你应该是通过手术或药物的方法阻断了痛觉神经吧?可惜人类的痛觉中枢通路是弥散的,不管你用何方法阻断了痛觉,过一段时间,痛觉还会出现!”帕拉瓦与费伦对了一招后,对他已经心生忌惮。闻言喝问道:“你到底是谁?年纪轻轻怎会达到化劲的水平?”费伦听了这话,哑然失笑,忽悠道:“看来你还真不太了解中华国术,人体机能有诸多限制,如果在三十岁前达不到化劲,那么随着身体机能的增长趋于平缓,甚至衰退,想要突破至化劲只能靠机缘巧合了。”其实在轮回空间里。费伦就练过一段国术,所以他这话只能算是真中掺假。可往往是这种真假难辨的话最容易让人产生猜疑。帕拉瓦果然上钩,踌躇不定道:“请问阁下,大陆方面这次来了几个高手?”费伦谑笑道:“我要说只有我一个呢?”“那你就去死吧!”帕拉瓦再次化成白影,消失在原地。只可惜在费伦的感知下,他不可能比费伦更快。费伦只轻轻一个闪身就让过了帕拉瓦搠来的拳头,更在闪转腾挪间甩出数道生死符。激射向右尾指等人。三个洋鬼子本以为抢攻的帕拉瓦能够压制费伦一下,而后他们觑准时机从旁偷袭。应该可以将费伦摆平在地,没想到费伦如此难缠。竟在闪躲间朝他们施放暗器,当即大吃一惊。右尾指等人悲催的方向,招呼向他们的生死符少则两三道多则四五道,危急之下,只能避开了身体的要害部位,让四肢挡掉了暗器。中生死符的部位凉飕飕的,让洋鬼子们倏为诧异,正以为费伦晃点他们时,麻痒疼痛开始从伤口位置向外扩散。同时,费伦在漆黑的环境中,感知异常强大,微微偏头让过了帕拉瓦横扫过来的手肘,化掌为刀,直劈泰国佬的头部。先前对过一招、深知费伦臂力的帕拉瓦对于劈来的手刀不敢怠慢,可又躲之不及,只能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古印度瑜伽,整个头部和两肋以上的部位做出了一下很诡异地横移,堪堪避过了费伦的手刀。见状,费伦并未惊讶,在发现帕拉瓦是印度教狂信徒时,他就已经猜到对方可能有瑜伽傍身,现在只是迫使对方施展出来了而已。他毫不停歇,当即微错半步,提膝顶向帕拉瓦的胯部。帕拉瓦被费伦这记阴招吓了一跳,也膝顶而起。双方都在最快的时间发力,一声轻响过后,紧接着又有轻微的咔嚓之声响起!费伦和帕拉瓦全都闷哼出声,一击而分。不得不说,帕拉瓦的铁膝的确有炫耀的资本,即便以费伦十倍于常人的身体强度也感到膝盖骨生疼。帕拉瓦更惨,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膝盖被费伦硬顶得凹下一块去,已然骨折,虽说还能撑得下去,但面对费伦这样一个招式一记快过一记一记重过一记的怪胎,他真有点怕了。不过身经百战的帕拉瓦非常明白,只有拼命击伤费伦他才有逃走的机会,否则再怎么逃跑都是徒劳无益。想到这,泰国佬拼尽全力,迎着费伦的身体就是一记飞肘。这一肘极快极惨烈,甚至带起一股血腥杀戮之气,若是一般人,早被气势冲得腿软了,可费伦则恰恰相反,他灵魂深处浸染过无数血海杀孽的戾气终于压抑不住,瞬间爆发出来,在整个楼层中肆虐。“轰!!!”这是一股怎样的血腥气息啊?恐怕就连死神阁下本人也不及百分之一吧?帕拉瓦仿佛被无边戾气压制得动弹不得,飞肘在这一霎竟似呆滞在半空,费伦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脚尖点地,瞬间滑至帕拉瓦背后。泰国佬刚落回地面,他的后心就被费伦如利剑般的手秒穿了。满布玄金之气的手(①)从帕拉瓦的前胸透出,血淋淋的掌中竟还抓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帕拉瓦的心脏。“吧唧!”费伦五指倏然收紧,将鲜活的心脏变成了一坨烂肉。帕拉瓦连哼都没哼,脑袋就无力地耷拉下来,身体直挺挺杵在原地,再没了生气!此时,烂尾楼区的围墙外隐隐穿来警车声,费伦当即将三个仍在地上翻滚惨嚎的洋鬼子一一拍死,又在还没死透的瓦丘差脑袋上补了一脚,他胸中的血杀戾气这才偃旗息鼓,缓缓平复下去。随着警车声越来越近,费伦将透明试管和电板搜刮出来,搁进了隐戒,故意放过了帕拉瓦身上的油墨配方,又将八个死者的头颅都切了下来,也扔进了隐戒,而后纵身跃下二楼,消失在与警车声悖向的夜幕中。远离烂尾楼区之后,费伦自知身上血腥气过重,并没有返回英皇道取车,而是就近下了海,往对岸的油塘游去。之后,从隐戒里拿出身干爽衣服换上的费伦到了附近的碧云小区。他在小区有两个单位的物业,还长年包了楼下车库的专门停车位。这里的车库停有一辆普桑,费伦开上车绕往东九龙,刚到土瓜湾附近,施毅然的电话就打到了他手机上。“费sIR,你在哪儿?鲤鱼门发生了大案子。”“什么?”费伦佯惊了一下,“我在尖东,马上就赶回去,大sIR有什么指示吗?”“大sIR的意思是让我们接手这案子。”“那你和阿宁先出现场,我随后就到!”等费伦绕了一大圈赶回烂尾楼区时,施毅然拎着个证物袋就迎了上来。“sIR,八名死者全被割去了脑袋,暂时还无法确定身份,不过我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到这个。”说着,施毅然递过了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张写满各种化学式、由英文和法文混编而成的笺纸。费伦故作不知地仔细看了看,迟疑道:“这似乎是……一种油墨配方?”“对对对,刚才阿宁也说是,我觉得也是!”施毅然赞同道,“sIR,你说这张配方会不会跟我们最近在查的伪钞案有关?”“没这么巧吧?”费伦撇嘴道,“凡是不能武断,你去把配方影印……算了,还有由我亲自影印,明早亲自给法证那边送过去,验一验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翌日,法证部。姜景莲看过配方之后,马上确定这就是一张油墨配方,至于是不是伪钞所用的油墨配方,检验起来就十分复杂了,起码也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有结果。费伦一听,立马囧了:“姜姐,这个检验就不能再快点嘛?”“不能!”姜景莲摇头,“因为油墨配方上有几种原料我们这里没有,得向外国订购才成。”费伦对此无语至极,早知这样,他还不如昧下这张配方,将八尸无头案弄成悬案岂不更省事儿?(①:既增加了攻击力又不会留下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