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港岛和九龙两地,疑似季邴雄落脚点的地方有很多,但搜索却进行得很顺利,从各处搜出了大量的生活垃圾。后经中分和卷毛分辨,其中几个落脚点的生活垃圾被他俩认了出来。卷毛和中分已被生死符控制,对于费伦的吩咐不敢不听,经过反复辨认,但凡他们去过的落脚点的生活垃圾都被分辨了出来。随后便是大量的分类和分析工作,卷毛和中分确定的几处落脚点是重点,但其余的疑似落脚点的生活垃圾,重案组并没有弃之不用,同样做了分析、分类。不过这些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堆砌,所以一连几天,费伦除了去巡视狗仔队大海捞针的情况外,就和戴岩等人窝在办公室里分门别类那些生活垃圾,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到了周四,费伦已经从那些生活垃圾中找出了规律,圈定了七八家有可能是季邴雄团伙作案目标的金表行和珠宝店。审讯室。早就写下了认罪状的卷毛和中分这两天刚接受过体检,医生根本查不出他俩体内有异常。对于这样的结果,卷毛和中分在大失所望之余,不得不彻底屈服在费伦的淫威之下。费伦大刺刺坐在位子上,漫不经心地问道:“卷毛,这家窝打老道的风华表行有没有听季邴雄提起过。”卷毛只略微回忆了一下就忙不迭答道:“是的,这家表行是季老大的第一个目标。不过它周围的两个最佳落脚观察点现在已经被你们抄了。我想依季老大的性格,应该把精力转到其他目标上去了吧?”见卷毛在费伦面前露了一把。中分也赶紧表现道:“阿sIR,我有重要线索要报告!”“讲!”“窝打老道隔壁的弥敦道也有几家表行被雄哥相中,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风华表行不好抢,就改抢这几家!”中分爆料道。“对对,我也听季老大提过一回。”卷毛急吼吼地接茬道,“而且以我的经验来看,季老大故意空出弥敦道没选落脚点。我想他十有八九在此处留了后手。”费伦不置可否道:“希望你们两个猜中,不然那鬼东西(生死符)的滋味你俩还得再尝一回。”卷毛和中分一听,齐齐打了个哆嗦,正待求情,费伦却理也不理二人,径直离开了审讯室,甚至连门都没有关。逃跑?!先不说这是在警局大楼内部。就是在警察局大门口,尽情享受过生死符的卷毛和中分也根本生不出半分这样的念头。“怎办?”中分看向卷毛。“还能怎么办?像那个恶魔(费伦)说的那样,仔细回忆与季老大在一起的每一丝细节,越详细越好。”卷毛摊手道,“如果咱俩能帮他抓到季老大,说不定他会放我俩一马!”“那个恶魔说的你也信?”“不信还能怎么着?”卷毛反问道。“要不你说怎么办?”“我……就照恶魔说的办吧!”中分沮丧道,“眼下也只有这么个办法。”重案组办公室。“玳瑁,把我根据那些表行和珠宝店的位置圈出的新落脚点名单送到总台去吧!”费伦一进门就吩咐道,“还跟上次没送出的那份名单一样,请巡逻的同事帮忙留意一下。”“Yes。sIR!我这就去总台。”说完,戴岩将名单放进公文包。出门而去。“阿宁留守办公室。”费伦又吩咐道,“阿东,你和毅然去长沙湾狗仔的蹲点处,拿第一批照片回来,强子跟我去旺角的蹲点处。”众人自无异议,分头行动。狗仔队旺角监控点的临时指挥部设在了恒生大厦楼上。费伦和仇兆强赶到旺角地铁站附近,把车停在了旁边的亚皆老街,刚进恒生大楼,就在电梯门口撞见了熟人。只见出尘的至玄一袭素衣,施施然走出电梯,后面簇拥着三两个老头,老头们身后还跟着八九个保镖似的西装男。虽然看见了至玄,费伦却没有主动招呼,正想推着看她看得呆了眼的仇兆强进电梯,没曾想至玄倒主动堵了上来。得,她这一过来,老头们和他们的保镖也呼呼啦啦的围了拢来,将费伦和仇兆强堵得动弹不得。“干嘛?”费伦皱眉道。“费居士,多日不见,你风采如昔,但对我的成见依旧未改,实在是……”费伦撇嘴道:“我说至玄,你能不能别文绉绉的?对不起,我还有别的事儿,古德拜了你!”说着就想绕开面前这一大堆人。至玄毫不在意费伦的态度,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俏模样。不过她身后的老头子却看不下去了:“年轻人,至玄大师能主动跟你打招呼是你的福气,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费伦瞪眼道:“说什么说?我一分钟几百万上下,跟这女人说话,纯属浪费时间!”虽然这是大实话,可除了至玄,在场之人没一个信的,几个老头脸上更生出几丝淡淡的不屑。在他们看来,费伦想赚大钱,有上进心是好的,但空口胡诌就有点浮夸了。至玄见费伦态度坚决,也就省回了想要说的话,只一指仇兆强道:“费居士,这位想必是你同事吧?”费伦哂笑道:“怎么?有什么说头?”“也没什么,只不过你这位同事今日必有血光之灾。”至玄淡淡道,声音不带半分感情色彩,“轻则受伤,重则丧命!”这话说得仇兆强一愣,几个老头子也有些愕然。费伦冷笑道:“那你看我今日会怎样?”至玄摇头苦笑道:“费居士,你明知故问,又何必为难贫道呢!”这话又使得众人一愣。其中一个长得很像胖头陀的老头奇道:“大师,这个人运程还有明知故问的说法吗?还是大师以前替这位先生(费伦)算过?”至玄自然不会答他这个问题。倒是仇兆强惦记着“血光之灾”,问道:“这位大师,我的血光之灾有法化解么?”至玄若有深意地瞟了眼费伦,道:“天机不可泄露!”“还天机呢?强子,我们走!”费伦一脸不爽地排开众人,拽着或多或少有点迷信的仇兆强进了楼梯间。至玄见状,丝毫不觉尴尬,迷雾般的美眸中反而有一丝窃喜。有个老头子却忍不住问道:“大师,刚才那人今日是否真有……”“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至玄轻轻摆手道,“不过此二人均为港岛总区重案组中人,到了明日,各位长者只要略一打听,相信就能知道贫道断得准不准了。”一直走到五楼,费伦才推着情绪不高的仇兆强进了电梯。“怎么?还在想那个女神棍的忽悠之词啊?”仇兆强苦笑道:“sIR,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不得不说,土生土长的hK人都多少带点迷信的气质。“放心,等下我们取了照片就回重案组,下午你就待在办公室,然后晚上你去我那儿住。”费伦拍着仇兆强的肩膀安慰道,“我就不信了还,一直到晚上十二点,你都跟我待在屋里,还会出事不成?除非火灾、地震还差不多!”听到这话,仇兆强又苦笑了一下,知道费伦实际上也把至玄的话往心里去了。狗仔队临时办公室。费伦和仇兆强取了第一批照片后,又向留守的狗仔队同事打听了一下最近时段的监视情况,这才告辞离开。出了恒生大厦,费伦和仇兆强穿过人行道往停车位走去。或许是两人走路的姿势太嚣张,从对面迎上来的俩巡逻警堵住他们道:“麻烦二位,身份证,谢谢!”费仇二人相视苦笑,掏出警证亮了一下。“soRRY,sIR!”俩巡逻警看过证件后,齐齐向费伦和仇兆强道歉。也就在这个时候,巡逻警的通讯器突然“哔”的一声响了起来:“太平道人行道方向有可疑男子开枪击倒警员,疑匪共有四人,携带黑色挎包,怀疑持有自动武器,其他情况暂不清楚,请附近的警员立刻赶去支援,请附近的警员立刻赶去支援!”神了!至玄这妞还真有点神了!这是费伦听到总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他即刻偏头看向面带犹疑的仇兆强,道:“你去取车!”又冲俩巡逻警道,“你们两个跟我来!”说着便当先窜入了洗衣街,往麦花臣游乐场方向疾奔。仇兆强当然知道费伦吩咐他去取车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沿着洗衣街和亚皆老街的岔路口追了下去。可惜的是,洗衣街与隔壁的染布房街岔路实在太多,仇兆强追到第二个路口时就丢失了费伦三人的踪影。到了麦花臣游乐场北面的岔路口,费伦指示两名巡逻警道:“我估计袭警的疑匪会从太平道流窜到隔壁的染布房街,你俩为一组,从游乐场南面包抄过去,见到可疑的持枪男子知道该怎么做吧?”“打腿!”“就地击毙!”俩巡逻警的回答不一样,但费伦却不觉得他们的回答有什么错:“那就赶快去吧!我从北面包抄。”说完,他就径往染布房街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