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文刚爬出窗户,佩茨也消失在原地,等有人赶到查看时,现场只有半截飘荡的断绳。之后仨人更是彻底消失在了这一区,径往渡轮码头而去。尖东,半岛酒店西餐厅。因为要请梁慕晴吃饭,所以费伦早早地订好了这里的位子。不过两人刚点完菜就有不识趣的家伙凑了上来,赫然是曾曼那个海龟师兄葛立仁。“啊哈,费sIR,想不到咱们在这儿也能撞见,听说你快跟我师妹结婚了,这位小姐一定是你妹妹吧?”葛立仁凑过来头一句话就没安好心。果不其然,梁慕晴听到他的话后,美眸深处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当她看到费伦脸色如常后,顿时抢先道:“这位先生?你哪位?我们好像不认识吧?”葛立仁的脸皮倒厚,当即道:“美丽的女士,敝人葛立仁,最近才从哈佛留学归来,想跟你认识一下,可以吗?”梁慕晴微微惊诧了一下,旋即哂笑道:“当然……不可以!”听到后半句,本还笑容可掬的葛立仁整个脸盘子一下就僵住了。这时,费伦淡然道:“立仁兄啊,看你的脸色,想必我女朋友的话你已经听清楚了吧?还不滚?非要我叫保安来你才甘心么?”见费伦承认自己是他女友,梁慕晴甭提有多开心了,葛立仁却也很兴奋,容光焕发道:“费sIR,你居然脚踏几条船,我要是把这事儿告诉我师妹,后果可就……哈哈哈……”说着,不等费伦再度赶人,他就畅笑着溜远了。“费大哥,他……”费伦冲满心疑惑的梁慕晴比了个“打住”的手势,跟着道:“阿晴。姓葛的是这个……”说着,用指头蘸了点饮料在桌上写了“cIa”三个字母,又随手抹去,“所以你如果再遇见他,千万要提防!”梁慕晴自是看清了费伦所写的字母,霍然一惊,道:“他是中情局的?难怪你那么不待见他……”费伦附和着点点头。道:“不过他刚才说的话,倒有大半是真的,我的确准备跟他的师妹,也就是法医科的曾曼一起去领结婚证!”这话一出,甚至费伦不用“绝对感知”都能察觉到梁慕晴娇躯狂震。虽然梁慕晴早知费伦不可能只围在她身边转,但突然听到他要与别的女人结婚。仍感难以接受,原本清漱灵动生机盎然的眸子也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眼眶中沁满了泪水,却拼命忍住不让它掉下来。见状,费伦心头也生出些微震动,他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实话竟给梁慕晴带来如此伤害,可以想见她对自己用情有多深。不过费伦可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他伸手摁住梁慕晴的香肩,谨防她不听后半截话就开跑,随即道:“当然,我跟曾曼已经商量好了,不会大排筵席,只领证,然后过一个礼拜,再去扯张证!”已极度绝望的梁慕晴根本没听清费伦前半截话。不过后半句“过个礼拜,再去扯张证”倒是听清了,顿时微感愕然:什么要再去扯张证?发现梁慕晴木木然望着自己,费伦心知她恐怕没把自己说的听入耳,只好道:“总之呢,我跟曾曼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和她结婚这个事儿也只是走个过场。一星期就会离,到时候还得去领张离婚证!”听到“离婚证”仨字,梁慕晴彻底回神了,却并不怎么开心道:“费大哥。结婚是件神圣的事,怎么可以如此儿戏呢?”费伦摊开手,胡诌道:“是呀,我也觉得如此,可曾曼不同意,非要跟我结了再离,我有什么办法,只能依她喽!”梁慕晴闻言微愕,随即看出费伦这最后一番话是在跟她开玩笑,当下拍了他一把,嗔道:“费大哥,你好讨厌,我说正经的!”费伦怔了怔,正色道:“我自然也想找一个长久的伴侣,可惜没哪个女人能容忍我的胡搞瞎搞,包容我的一切缺点,所以只要把结婚当游戏喽!”听到这话,梁慕晴呆了呆,很想答上一句:“费大哥,我能忍受你的胡闹你的错误!”可沉下心来一细想又发现,之前听说费伦要结婚的过激反应就已经证明了她的不“合格”,这样的结论让梁大美女心里极端不好受,却不得不把想冲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惟留下满嘴苦涩。见梁慕晴脸色阴晴不定,费伦难得又多说了一句安慰的话:“阿晴,别想太多,我跟曾曼的事儿真的只是走个过场,本来大可不必告诉你的。”梁慕晴自然能听出费伦的弦外之意,大可不必告诉,却实话实说了,这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同时,她倏然省起另一个问题:本来结婚这事儿过不了半月,离婚证一领,也就烟消云散了,但那个葛立仁居然还故意提起这茬,是想找费大哥麻烦吗?想及此,梁慕晴心底多少有些焦虑起来:“费大哥,你说那个葛立仁刚才究竟什么意思,莫非华府方面在调查你?”费伦若有深意地看了梁慕晴一眼,伸手摩挲了两下她的秀发,风轻云淡道:“不必担心,这种小事我能应付,倒是你千万别冒冒然打听这方面的事,不然很可能帮错忙喔!”梁慕晴一听,顿知“帮错忙”只是最委婉的说法,帮倒忙、令费伦处于被动,甚至以她的性命相要挟、迫使费伦做出某些致命的抉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心念电转间,梁大美女觉得特感动,因为看起来费伦相当在意她,否则不可能出言提醒!“可是,费大哥你……”感动归感动,梁慕晴却很担心费伦的安全。此时,侍者正好端着餐盘过来,费伦忙打断她的话头道:“放心吧,在美国留学的时候我就已经跟他们打过交道了,不难应付!”梁慕晴闻言稍微心安了一些,同时也瞥见了侍者,便随口应道:“那就好,那就好……”码头。刚有军装警巡完这片离开没两分钟,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两个鬼佬就突兀出现在通道口外面的马路上,还挟着个每走一步都要倒吸凉气呲牙咧嘴的家伙,赫然正是消失在沙田区的佩茨跟厄文,当然还有少了个蛋蛋的周昌。仨人如此奇葩的组合想不吸引路人的注意都难,幸好巡逻警已经过去,不然铁定会上来查他们的身份证。佩茨和厄文都没坐过hK这边的渡轮,在周昌的指引下,正往购票大厅方向走,却倏然发现周昌眼睛直了。厄文见状,随手扯掉周昌一小块头皮,拽下他百十来根头发,问道:“看什么呢?”说着,还把他那张长得跟范尼(荷兰足球前锋)差不多的毛脸贴在了周昌脸上,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路人看到此景,个个心头都泛起了嘀咕:难怪中间那家伙有点走路不稳的意思,敢情是跟鬼佬有基情,还同时应付俩鬼佬,身体真棒!事实上不得不说的是,周昌被厄文贴脸,同样感觉瘆得慌,却没法反抗。厄文顺着周昌看的方向望去,很快发现了一对刚从船运出口相拥着走出来的青年男女,两个人正旁若无人的打啵,他看那男的的侧脸有几分眼熟。此时周昌道:“洋老大,不用看了,那个人就是阿贴!”“是吗?”佩茨阴柔的声音在周昌耳边响起,“这个阿贴比素描上的小白脸多了,很适合当我的玩物呢!”厄文闻言禁不住打了个颤,随即收回脸,不再与周昌相贴,看向佩茨,愣愣然道:“我说……你不会真看上那小子了吧?”佩茨逸出一丝诡笑,道:“怎么?嫉妒啦?不爽你自己没被我看上?”说完还朝厄文挤了挤眼。厄文又打了个颤,连连摇手道:“我可没那福份,只是想说那小子能被你看上,这辈子算是有福了!”周昌听着俩鬼佬的对话,倏然省起自己胯间少掉的蛋蛋,一下悟通了阿贴往后的命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时,厄文把指骨捏得咔咔作响,道:“既然好运撞见了,连过海都省了,我这就去把他们抓过来!”“这儿人多眼杂,你慌什么?”佩茨微斥道,“你带这小子先走,有我去抓人就够了!”“也好,不过那女的别杀了,留给我!”厄文点头答应了。周昌闻言顿知阿贴和他马子都难逃俩鬼佬的毒手,正胡思乱想间,却已被厄文半拖半挟着混入了人流。终于,阿贴跟他马子唇分。远处的佩茨也彻底看清了阿贴的模样,捏着下巴阴笑道:“嗯,真的很不错,比录像比素描都好看很多,可惜身高顶多一六八的样子,不然早被那些造星公司拖去当花美男了,哪还轮得到我捡这个大漏!”“唔……女的脸盘子也不错,差不多有一六五的身高,身材也够劲,就是这妆化得,品味有够差,幸好厄文那家伙不挑食……”佩茨自言自语嘀咕完,见阿贴和他马子融入人流往远处而去,当即阴笑着远远地缀在了两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