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战两负,交流团这边已经输了,费伦倒不急于打垮罗昆,反而想看看这家伙到底偷学到了多少形意功夫。只不过黑人罗昆一见费伦的步伐,原本就黑的脸一下子更黑了:“八卦步……没想到你身上也有功夫,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现在我才有点相信媒体上宣传的所谓反恐英雄了!”说着,站定三体式,直盯着费伦的走动而转动起来。费伦没有耍嘴皮子,实话实说道:“刚才那一拳专打人身要害,你平时巡逻逮嫌犯的时候也这样子么?”罗昆道:“寻常的街头混混,我仅凭拳击就能放到他们,至不济加多点柔术,根本犯不上用形意!”说着,他突然一个滑步,拳头又直奔费伦的面门而来。费伦听出他言语间的自信,心说要怎么样摧毁这根幼苗才好呢?面上却不动声色,看着对方的拳头,只待后续变化。果然,罗昆的拳头突然中途一抖,竟直接变拳为掌,向费伦的面门罩来。费伦却知这只不过是花招,所谓抖花须盖面,简单点来说,就是你耍出的枪花要晃花对方的眼,这样才好进一步施为动作,而大枪拳亦是同理,虽抖不出枪花来,但仍可以虚招惑敌,不知就里的人,极易中招。也正因为如此,费伦心中肯定这个黑人罗昆已深得大枪拳精髓,于是决定废掉对方,当下一勾头,竟用头槌直接迎撞上了罗昆的虚掌。这一下不得了,罗昆的掌原本就是虚有其表的花招,最多只有三分力,可与费伦的前额接触上,顿时就变虚为实,但问题是,费伦在脑袋上却调用了半分力,而他的半分力,至少相当于罗昆的几十分力,换言之,头槌的力量居然是罗昆虚掌力量的十几二十倍……于是,罗昆顿时杯具了,只听“啪嚓”一声,他还没完全伸直的手臂肘关节就支了出来,把皮肉顶开,露出一片白骨森森,在黑肤的映衬下,特渗人特惨不忍睹。这还没完,费伦在罗昆吃痛的一刹那,趁势欺进他的中门,擂起拳头,无杀玄金星力及于体表,一下猛砸在黑人的心口上。黑人罗昆只觉有团炙流冲进体内,湮灭心脏,整个人当场休克过去,仰面就倒。本来台下双方见罗昆发了一拳后费伦就游走起来,还以为这会是场持久战,孰料罗昆这才发第二拳就已骨断筋折,摔跌在擂台之上了。交流团的同事见此一幕,先俱是一愣,旋即爆出震天彩声,仿佛三战全胜似的,而一干纽约警察赶紧上台查看罗昆的状况,发现其人已经休克过去,顿时手忙脚乱地进行急救。更甚者,有俩洋警察明显不服气,拦住尚未下擂的费伦道:“你使诈!”费伦只觉好笑,玩味反问道:“我使什么诈了?”俩洋警察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那儿吱吱唔唔,徒惹费伦心烦,于是他倏然伸出双臂插进两人间的缝隙,猛地一震,将俩洋警察搞得趔趄后退,跌坐台上,自己却施施然下台去了。休克的罗昆很快被救醒,心脏恢复跳动,整个人一下坐了起来,炯炯地望着费伦所在的方向,眼中精芒连闪,满脸都是兴奋,丝毫不觉得自己右肘骨折是个事儿!看罗昆的样子,明显还想找费伦较量,可惜的是,只有费伦自己清楚,这个会形意的黑人以后再也没机会动武了,因为他击打罗昆心脏那一拳带着五行火气,明着是伤心,实则是伤肾。值得一提的是,人体是个平衡体,心属火、肺属金、肾属水、脾属土、肝属木,但凡正常人五脏五行的调节平衡机制相当强大,撇开开放性的创伤(如车祸伤)不谈,一般的小暗伤是无法损五脏根本的,譬如抽烟,这其实就是一个暗伤,但一次两次是不会引起肺部病变的,这不仅仅是肺部本身的抵抗机制在生效,也有五脏平衡的因素在里面。当然,这个因素是玄而又玄的,以西方医学很难解释,却又真实存在,而费伦带着五行火之力的一拳,将会打破罗昆体内的五行平衡,进而导致他的肾水枯竭,换句话说,以后这个黑人需要换肾才能维持生命,能不能与女人行房都是个问题,自然也就不能再动武了。毕竟,没有哪一个武者在做了器官移植之后还能强大得起来的。这样的阴招,费伦自己清楚就行,并未打算告诉其他人,而纽约警局一方,见罗昆身无大碍,只是折了胳膊,倒也不好再追究费伦下狠手的问题,毕竟赵益国已先罗昆一步去医院报到了,现在只是两下扯平而已。不过,费伦一回交流团阵中,各个同事的表扬之余就接踵而至。“费sIR,打得好!”康同赞道。“总算出了口恶气!”穆子光也道。“你怎么不把那黑皮当场打死?”这话是温柔说的,相当不友好,要是被美国佬听见了,铁定告她种族歧视。费伦闻言只是淡笑,没有接茬,毕竟这种交流对抗,表面上的友谊还是要保持的。所有人中,唯独鱼莎关心道:“阿伦,你怎么样?没事吧?”没等费伦说话,温柔就抢答道:“看他笑得那个得意样儿,像有事么?”的确,费伦从上台到下台,连毛汗都没出一点儿,可以说是毫发未损,不过他挺反感温柔的越俎代庖,当即恶瞪了她一眼,哂道:“madam温,我跟你又没订婚,你从何而得知我的身体状况呢?”这话一出,直接把温柔顶在了南墙上,差点没将她羞死,其他男同事也都窃笑不已,幸好鱼莎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家别开玩笑了,等下还得枪械交流,都调整一下状态吧!”闻言,已见识过纽约警察格斗实力的众同事俱都心头一凛,各自静下心去,不再开玩笑。接下来的枪械交流对抗是派五人上场比试,八发子弹三十米距离活动靶,不出所料,又是纽约警局方面占了上风,头前四人,除了康同略胜对手一环外,其余三人均输给了美国佬。费伦又是最后一个,见此情形,只好投机取巧了一把,抄起格洛克,“砰砰砰砰砰砰”,一阵快枪连发,将场中十六个活动靶的吊线全给打断了。这下子,对手零环,他也是零环,不过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明白谁的枪法高谁的枪法低,于是双方赛完之后绝口不提输赢。到了下午,体能对抗这一项比耐力更多一点,到最后交流团倒大占上风,简单点说,华人的持久力不比洋人差。对于这个结果,费伦会心而笑,嗯,大家都懂的。至于最后的技术分析交流这个环节,费伦没再故意大占美国佬的上风,反而提醒众同事尽量挑刺虚心学习,因为美国佬科学破案的手段的确值得其他国家好生学习。不过请假混在对方警察团队中的翠茜却看出了费伦在藏拙,悄然凑到他身边道:“阿伦,你也太虚伪了吧?”“我怎么虚伪了?”费伦不解道。翠茜屑笑道:“哼哼,之前的交流对抗你大出风头,怎么在你的强项上反倒遮遮掩掩的了?”费伦斜了她一眼,玩味道:“你又怎知分析推理就是我的强项呢?”翠茜闻言一愣,旋即省起他在法拉盛街面上一杆枪干死二十多名混混的事情,顿时不那么确定了:“总之,你隐藏了你的推理能力,这总是事实吧?”“我只是想多从其他人那里学点儿东西,难道这也有错?”费伦摊手道。翠茜听到这话不禁翻了个白眼,比了个打住的手势,道:“oK,我说不过你,这总行了吧?”“当然!”费伦仍喋喋不休地教训她,“你当然说不过我,毕竟子非我,焉知我之乐也!”“子、子子非什么?”翠茜虽然略懂中文,但对费伦说的最后半截古文着实没听明白。费伦用英文解释道:“简单点来说就是,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学习别人分析方法的乐趣呢?”翠茜闻言又翻了个白眼,道:“stop,别跟我说这种绕来绕去的话,我对哲学一向不感冒!”“好吧,那我说点你明白的!”费伦耸肩道,“交流团明天就要启程返港了,你不打算送我点礼物吗?”翠茜一怔,道:“我为什么要送你礼物?”倏然又记起了法拉盛街面上的枪战,“oK,我觉得我还是该送你礼物的,不过你喜欢什么,这我可不知道!”费伦闻言同样怔了怔,旋即坏笑道:“我要是说喜欢月亮,你能摘下来送我吗?”翠茜被这话给气乐了,回道:“那我还是送你太阳得了!”“所以嘛,礼物是什么不重要,最重要是你送,也就是所谓的心意!”费伦巧舌如簧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就是这个道理!”“什么什么?千里?还送鹅毛?!”中文比半罐水还不如的翠茜又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