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爱莎媚眼如丝回瞪他之时,费伦的思感丝已然探查到了空姐的基因年龄,成竹在胸。美妇的尴尬很快过去,恨了爱莎一眼,却也不便找她的茬儿,只好回归正题道:“这位先生,就按咱们刚才说好的,如果你猜中,我愿与你共进晚餐,可要是你猜不中呢?”“很简单,你不是想认识老潘嘛,我引介给你认识!”费伦大喇喇道。美妇闻言明眸中精芒连闪,向费伦比出玉掌道:“那咱们一言为定!”费伦见状,伸手与她击了一掌,调笑道:“没想到你小手还挺滑的。”这话一出,顿时惹起了男乘客们一片嘘声。美妇也红了下脸,暗啐一口,正想说话,费伦却先她一步道:“夫人,我说的可是真话,你手真挺话的。”美妇被噎得直翻白眼,没好气道:“先生,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说就不说!”说着,他瞟了边上的空姐一眼,道:“那我猜了啊!”“慢!”美妇阻止道:“先生,请按一下你的呼叫器,猜这位空姐的不算!”听到这话,不仅趁热闹的乘客纳闷,空姐也终于绷不住了,一脸不爽道:“这位夫人,还有这位先生,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啊?”费伦摊手道:“我说我是相术师,这位夫人不信,非让我猜你的年龄,不过现在她又变卦了!”说着,他抬手摁了一下自己的呼叫器,旋又道:“这位前天才满二十五岁的美丽空姐,我猜得对吗?”“啊?!”空姐一脸讶然,捧着脸蛋有点不知所措。美妇见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感不妙。其实她让费伦另唤一位空姐过来,不过是小心谨慎使然,却根本不以为费伦能猜对,但见眼前这位空姐的样子,她意识到费伦十有八九是猜中了这位空姐的年龄,但是,这怎么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时候,一位四十出头的大妈级空姐走了过来,看装束是乘务长,进了圈子后,她蹙眉瞥了眼仍有点脸红的空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楠姐,我……”费伦适时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只是不小心猜中了这位空姐的年龄而已……”说着,他故作大师样端详了一下长相还算周正的乘务长,哂道:“你看着挺年轻,没想到还差五个礼拜就四十四了!”这话一出,乘务长本就显黑的脸色顿时黑得跟锅底一样,费伦却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转向美妇道:“夫人,她的脸色你已经看到了吧?你说我猜中没猜中?”美妇倒也干脆,直接道:“那……算你赢好了!”说完,眼尾也不扫乘务长和另外一位空姐,更不理那些盯着她曼妙娇躯双眼放光的男乘客,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般。倒是那乘务长黑着脸扫视了一圈周围趁热闹的男乘客,硬邦邦道:“各位乘客,这里是头等舱,请保持风度,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围观的七八名男乘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什么他妈叫头等舱要保持风度啊?难道经济舱就可以没风度了?非得坐下才有风度吗?还是他妈站起来上个厕所也叫没风度?当然,男乘客们都自持身份,并未与乘务长当场展开理论,却都暗暗记下了这笔账,打算飞机一落地就投诉这乘务长。费伦倒是没打算投诉乘务长,不过坐下后才发现上了美妇的贼当,毕竟共进晚餐这个事肯定得他掏腰包,更重要的是,一顿饭下来,他跟美妇也就算熟稔了,到时候美妇再请他引介潘为民,他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想及此,费伦才意识到美妇的精明,敢情人家早就想好了,反正陪他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开房,左右都不亏,还能拓展人脉,何乐而不为?“哼哼,想从我身上占便宜,门也没有啊!”费伦心下一阵冷笑,毕竟“共进晚餐”是约好了,可时间未定,一百年以后再吃也可以啊!打定主意后,费伦懒得再想这事儿,暗中给一号蚂蚁发了个【待命】的指令后,便假寐睡去。倒是爱莎,见费伦真有睡着的迹象后,索性不睡了,找空姐要了本杂志,一边翻闲篇一边替自家男人放风。虽然飞机上不可能有什么突发状况,但她依旧这么做了,倒把一直在暗地里留意他俩的美妇给气得要死,心底一个劲替爱莎感到不值: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你居然这么护着他……不过航程漫漫,美妇还是很快眯了过去。倒是那个被费伦猜中年龄的漂亮空姐时不时就会来费伦的位子旁边转悠一下,见费伦似乎真的睡着了,欲言又止之余还温馨地取了薄毯来替他搭上。几个钟头后,航班已出了南海范围,正在向新加坡方向飞行。与此同时,没等空乘提醒准备降落,费伦就已醒转过来,看到爱莎正无聊地翻着杂志,遂起身跨过走道,挤进了她的座位,与她头碰头道:“小傻瓜,你就没睡会儿?”爱莎摇摇头道:“我不困!”“你说不困就不困么?我说你困了,快睡!”费伦霸道道。爱莎依言靠在他肩膀上,乖乖闭上了双眸,仿佛真的睡了过去。费伦见状一笑,暗中通知一号蚂蚁行动,同时帮爱莎固定好安全带,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也就在空乘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关闭电子设备准备降落时,阿玛尼男正忿忿偷瞄着费伦和爱莎你侬我侬,却未发现一只蚂蚁轻灵地钻进了他的裤筒,在他的毛腿上选中了一个毛孔,小小地叮了一嘴。阿玛尼男只感自己的小腿突然麻了一下,倒没怎么在意,可就在所有人系好安全带,飞机已经明显开始往下降时,他身体深处却蓦地传出阵阵敲骨吸髓般的剧痛。“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机舱,可问题是班机已在降落的过程中,几乎没人能够站得稳,空姐们就算听见了阿玛尼男的惨叫也没谁过来瞅他一眼。至于其他乘客就更不可能了。于是乎,在航班下降过程中,阿玛尼男一直惨叫不断,那声音大得几乎盖过了飞机的轰鸣声。等飞机完美地落到机场跑道上,减速到一定程度,空姐这才从乘务舱小跑而来,凑到阿玛尼男身边探看他的情况。只可惜受了微量基因毒折磨的阿玛尼男眼下已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十根手指头全是血,脸上、颈间、胸口……更是道道指头深的血印子,甚至恐怖,就连凑上去看情况的空姐也被吓得一趔趄,下意识惊叫道:“啊——”费伦不用看也知阿玛尼男的惨状,心中冷笑不已:这还不是最惨,等他彻底断气,只怕肌肉能从他的骨骼上一块块脱落下来,到时候不吓死人也能把人给吓晕喽!费伦正转着念头,他右手边座位上的美妇却没忍住好奇,起身探看了一眼,顿时被阿玛尼男的惨样吓得脸色泛青,哆嗦着手想从脚边的行李柜中取出自己的物品赶紧闪人,可手上居然一时乏力,连柜门都打不开!见状,费伦起身走到美妇身后,故意用髋抵住她的丰臀,戏谑道:“我来帮你!”美妇相当敏感,甫一接触便闪到了一遍,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吐出俩字:“无耻!”费伦闻言翻了个白眼,轻笑道:“夫人,你数落人能不能花样翻新一下?别老是那两个字,你不烦我都嫌烦!”美妇一听,竟忍不住孩子气似的跺了跺脚,显然是被费伦的轻薄动作和言语气极了。可惜的是,随着惨不忍睹的阿玛尼男出气多进气少,头等舱里已然乱作了一团,没谁还有空理会费伦跟美妇间的小摩擦!好在费伦也不是真想要调戏美妇,见她不悦,也就随手拉开了柜门,径直回身叫醒了爱莎,取了他俩的挎包,掩在乱哄哄的乘客中迅速下了飞机。当然,一号蚂蚁也在费伦的暗中招呼下潜下了班机,消失在茫茫的停机坪上。不过费伦让它别跑远了,毕竟陪爱莎去城内取过身份证件后,他们就得转机离开。不过也就在费伦和爱莎通关后到了机场出口外时,机上那位美妇正好坐着一辆加长型林肯堵在了他俩身前。“这位先生,在机上我倒是忘了请教你的台甫……”费伦闻言怔了怔,道:“我叫王霍,不知你怎么称呼?”“李江凤凝,虽然现在已是凌晨,可王先生难道忘了共进晚餐的承诺了吗?”美妇李江凤凝咄咄逼人道。费伦不假辞色地摆手道:“我现在可没空应付你,明年再说!”“明天是吧?那好,请王先生留个联络方式呗!”李江凤凝显然没有死心。孰料费伦重复道:“李夫人,我想你年纪大了,听力不太好,我说的是【明年】好吧?”李江凤凝闻言一怔,旋即意识到费伦在逗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