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问这个?”费伦又斜了宇佐美一眼。“只是有点好奇……”“好奇就可以打听别人的隐私了?”费伦哂道,“虽然你是警视厅的人,但这样探究别人的隐私真的好吗?”宇佐美怔了一下,洒然笑道:“既然费先生不愿告知,我不问就是了!”孰料,费伦却话锋一转道:“你既然问都问了,我也就随口解释一句,雅美被我包月了,这……不犯法吧?”宇佐美一愣,他千算万算居然把这种最简单的理由给漏算了,而且费伦给的这答案也合情合理,既然永山雅美是女招待,以费伦的亿万身家,别说包月了,就是包养她都没问题。更关键的问题是,这在曰本是种很平常的事,就算在警察面前直言不讳犯了法,那也是罚款了事的小事件,对于费伦这样的富豪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事儿!因此,想通整个理由后,对于罚款什么的,宇佐美根本连提都没提,而是转化话题道:“费先生,那你对于宁思灵小姐不是新加坡人这事怎么看?”费伦闻言故作惊讶道:“她不是持新加坡护照入关的么?这就奇了怪了!还有……你们昨天将她带回了警视厅,怎么着也该放她出来了吧?”宇佐美一边听费伦胡诌一边细细地留意着他的微表情,结果令人失望的是,费伦的表情一点“作伪”的成份都没有,于是只好道:“费先生,你也是个警察,应该知道警方的扣押时限是四十八小时的,关于这点,我们曰本跟其他欧美国家是一致的。”“那好吧,四十八小时就四十八小时,虽然我跟宁思灵只能算是萍水之交,但这种事既然碰上了也不好不管,宇佐美警官,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还见不到宁思灵的话,那么你们警视厅特事课相信会收到我的律师函的。”听到这话,宇佐美勃然色变,索性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撕破脸道:“嘿嘿,费先生,莫非宁思灵的事你真不知道么?她已经从警视厅逃走了,正在受到全国通缉!”“喔?有这种事?”费伦眉头挑了挑,“不过口说无凭,宇佐美警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将宁思灵秘密关押起来了,然后来个追喊捉贼通缉她,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明天这个时候见不到人,你就等着收律师函吧!”宇佐美一听,差点没气晕过去,只好故意拂袖而去,暗地里却把“总统套房里到底有没有藏人”这件事惦记上了。岂料费伦更绝,与三女吃完早餐直接就退了房,搬去了与千代田邻接的另一个大区文京区的四季酒店住了下来,这一回还是总套套房,不过四季酒店这里的总统套位于十一层,总体设置没半岛酒店那么奢华,却幽静典雅许多。当宇佐美这么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气得吐血,毕竟费伦携三女离开半岛酒店的时候好几处暗哨同事都看见了,而且费伦开的那辆二手车他们也都提前检查过,并未藏人,换言之,宁思灵真是不翼而飞了,并未回来与费伦汇合或找他庇护。半岛酒店对面大厦的一个房间内。“宇佐美君,现在咱们要怎办?”宇佐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还能怎办,当然是继续通缉那个叫宁思灵的女人啰!”“可是那姓费的不是说,明天见不到人要写律师信的么?”“那就不是我们的事了,这种事自有公关课的人去处理!”宇佐美道,“还有,姓费的这么急于撇清自己,你不觉得他有点不正常么?”真田却有不同意见:“宇佐美君,任谁被警察成天盯着也不会那么适应,证明自己的清白有什么不对啊?”“寻常人这么做我一点也不怀疑,可这姓费的如此,就大大地惹人疑心了!”宇佐美冷笑道,“你们别忘了,他可是个警察,这么做也太急了点儿吧?”“正因为他是警察,加上还是过来我们这边参加交流活动的警察,他就更该急于撇清自己了。”真田反驳道。宇佐美蹙眉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听说,在hK那边,但凡能够参加交流活动的警察都属精英,每次交流活动结束后回去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晋升!”真田道,“为了前程着想,他急于撇清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可有一点你别忘了,他是个亿万富翁,会那么在乎警队中的前程么?”宇佐美道。“他要不在乎的话,也不会当警察了……”也就在宇佐美与同事争辩无果之际,已经在四季酒店安顿下来的费伦正想赶去警视厅与交流团汇合,没曾想几天没信儿的何友龙却打来了电话。“喂,allen,赛道的事你到底搞定没有啊?”“靠,你打电话来就问这个啊?”费伦笑骂了一句,“那你这几天也没说想办法联系联系?”“我就是联系了,找不到门路,而且就算给钱人家都不鸟我,这不才来问你嘛!”电话那头的何友龙显得有点无奈,这要是在港澳地区,谁敢不给何家二公子几分薄面呐!“行了行了,赛道的事我已经帮你搞定了,时间定在下周二,到时候早上八点,你联系我吧!”费伦道。“太好了!”何友龙一听顿时兴奋起来,“不过早上八点联系你的话,从东京赶去铃鹿赛道是不是有点来不及啊?”“到时候坐我朋友的专机过去,一个钟头就能到,靠,别担心这些小问题了行不行?”费伦说到最后又骂了一句。“那就好那就好……对了,明天周末,要不今晚咱们出来聚聚吧?”何友龙放下心头大石后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既想晚上出去鬼混,又想趁机感谢一下费伦,所以发出了邀请。他不提还好,一提,费伦立马省起了晚上的绝天会集会,立马郑重提醒道:“我说阿龙,今晚可不成,你最好哪儿都别去,就搁酒店待着,不然相当危险!”“相当危险?怎么危险了?”何友龙不解道。费伦也懒得跟他多解释什么,只道:“总之你信我就老实就在酒店老实待着,不信我大可以上街试试,但若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何友龙仍是将信将疑,道:“到底会出什么事啊?allen,你总得给我透点信儿吧?”“总之多说无益,你记住我的话就对了!”费伦重复道,“今晚,嗯,还有明晚,你哪儿都别去,实在憋得慌想找女人的话,直接打电话叫到酒店里玩也一样嘛!哐!”说到这,也不给何友龙再追问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靠!”电话那头的何友龙听着电话里的盲音骂咧了一句。见状,边上有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凑上来探问道:“龙少,事儿没成?”“那倒不是,而是刚刚allen提醒我说,今晚哪儿都别去,最好老老实实在酒店待着!”何友龙也不慢着中年人道。“嗯?可是今天晚上曰本赌王岸田总一郎先生的千金大排筵席请你,这要是……”何友龙却没心情听中年男再说下去,摆手道:“行了,你去通知岸田里莎,就说我临时有行程安排,去不了了!”“这……”“算了,现在别通知,还是等晚上快到点时我亲自给她打电话吧!”何友龙又倏然改了主意。“龙少,这、这……不妥吧?”中年男道。“昌叔,你才跟我,不清楚allen的本事,所以才觉得不妥!”何友龙哂道,“可我知道,做为最无可争议的世界赌王,allen他一定不会无的放矢的。”“嗯?原、原来龙少你口中的allen,就、就是……世界赌王费伦先生啊?”中年男昌叔被这个料吓了一跳。“除了他还有谁,所以他的话,我怎么着也得重视一下,所以岸田里莎那里,也只好怠慢了!”说到这,何友龙撇了撇嘴,事实上他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一个世界赌王和一个曰本赌王摆在面前,需要巴结哪个这还不会选么?况且岸田里莎还不是岸田总一郎本人,就更不用给面子了”!另一边,费伦挂断电话后,嘱咐了三女几句,便驱车赶往警视厅了。这样的举动让跟踪过来继续监视费伦一行的宇佐美手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根据宇佐美的说法,在费伦安顿好之后,恐怕会第一时间联络此时不知藏身何处的宁思灵,结果费伦不仅没这样做,反而还悠哉游哉地按时到警视厅点卯了。费伦与王忠国等人汇于一处后,惊奇地发现女翻译卜心不知所踪了,于是趁着人多口杂的机会,他难得凑到一向不对付的温柔身边,小声问道:“madam温,卜心呢?”温柔斜了他一眼,道:“你问她干嘛?我记得你有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