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你刚刚说什么!?那吊坠已经被人送离曼谷了?不会是骗我吧?”被扔在墙上又滑落下来那人大口大口地吐着血,眼神惊恐地瞅着面前的黑人。这黑人面色狰狞,刚才随意一挥手所发出的劲风就将人吹撞到墙上,不是费伦手下的风系三阶仆役基多还有谁?而他旁边另一个长得像泰森的黑人不是利昂(详见1477)又是谁?“既然你说吊坠被人送走了,具体地点呢?送去哪儿了?”利昂问这话时还把拳头捏得嘎嘣响,大有一言不合动手之势。“不……咳咳……不知道……”“不知道!?法克!嘭!”说着,利昂已然挥拳揍在了那泰国佬的肚子上,只一拳就让对方蜷曲成了虾米,“我让你不知道、我让……”利昂还想再捶,却被基多倏然伸手架住了他的手臂。“基多,你什么意思?”面对一脸不善恶瞪着自己的利昂,基多浑不在意道:“没什么意思,你再打就该把人给打死了,下一步还怎么搞?老板那儿还怎么交差?”利昂眉头一挑:“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把这家伙的家里人找来试试?”一直在旁边修指甲的阮玉刚终忍不住嗲声嗲气地插言道。听到这话,地上那人顿时恶瞪向阮玉刚,恨不得扒他皮吃他肉:“别搞我家……(嘭)”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基多踹晕了过去。这时,利昂斜了一眼细皮嫩肉的阮玉刚,再度瞪向基多道:“你姘头的建议,你觉得呢?”这话一出,不仅惹得基多眉头大皱,阮玉刚更是猛然起身叱道:“黑鬼,你放尼玛的什么狗臭屁?”“黑鬼?”利昂哂笑一下,指向基多道:“他比我还黑,那又是什么鬼?还有,如果你不是基多的姘头,下次进澡堂子,有本事别在他面前捡肥皂!”听到【捡肥皂】三个字,阮玉刚白皙的脸颊一红,居然没再辩下去,只道:“老板都同意我跟基多了,要你管!”利昂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白眼,手一摊道:“基多,怎么弄,你给个章程吧!”基多犹豫了两秒,道:“要不我们把这家伙弄到海防市,听说麻星宇已经到了那边,由他来审,应该能问个清楚明白!”一听麻星宇的名字,利昂忍不住又瞟了阮玉刚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道:“不行,从曼谷弄人过去至少得半天时间,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基多想不明白利昂的脸色为什么不自在,却也不甚在意,只是又把皮球踢还给了他:“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你姘……”阮玉刚有些羞恼地打断了利昂的话头:“我叫阮玉刚,你可以叫我名字。”利昂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行吧基多,你马子的主意不错,我看可以找找这货的家人!”虽然马子不是什么好词,但至少比姘头来得顺耳,阮玉刚勉强接受,轻哼一声,坐回位子继续修他的指甲去了。“可这泰国佬的家人在哪儿,我们也不知道啊!”基多道。“这简单,外面不是还有几个没被打死的小弟嘛,他们不知道吊坠的情况,总该知道这货的家住在什么地方吧?”基多闻言点点头:“我这就去抓几个来问。”一个多钟头后,在家里人被利昂掳到面前的情况下,那硬气的泰国佬还是不得不出卖了吊坠转移的真实情况。“咳咳……我就知道他们有四个人,各带了一个吊坠,都从素万那普乘机离开的……咳、咳咳!”“具体目的地呢?”利昂问。泰国佬摇头:“不清楚,他们没说,我也没问……咳咳!”“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利昂锋利的目光在泰国佬一众家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后猛然一拳打爆了其中一个泰国美女的脑袋。泰国佬显然没想到利昂出手这么快下手这么狠,等他扑到那美女身边时,只能感到对方身体的余温和微微的抽搐,但臻首已然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她还是个人:“阿法、阿法,我的阿法啊,天呐……”利昂漠视着痛哭的泰国佬,一点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这应该是你老婆吧?再不老实交代,就轮到你几个孩子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咚咚咚)、真的不知道(咚咚咚)……”说着,泰国佬匍匐在利昂脚边狂磕起了响头,不一会额头就见红破开,淌出了血。利昂见状,冷冷一笑,道:“我要的不是叩头,而是答案,不然我只好对你的孩子下手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不要啊……”“泄特!还嘴硬……”也就在利昂打算对小孩子下毒手之际,阮玉刚倏然叱道:“够了,住手!”这话一出,不止利昂,就连袖手旁观的基多都有些愣愣地回望阮玉刚:“小刚,你……”“人家都说了不知道了,你们干嘛还要拿他家人的死来逼他?”阮玉刚自觉理直气壮道。利昂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他说不知道我就要信啊?你还真是天真……那啥,基多,管好你马子,不然到时候老板怪罪下来,后果你是知道的。”基多一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恶瞪了阮玉刚一眼,斥道:“小刚,闭嘴!”“嗯?”阮玉刚很是意外基多凶他,有点不知所措,谁知这时他脑子里响起了基多的传音:“吊坠的下落老板极其重视,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果是你担还是我担?”阮玉刚顿时不吭声了,虽然他姐阮玉蓉也算费伦的情人之一,但也仅仅是之一罢了,何况阮玉蓉在费伦众多的情人里面,不仅姿容不算出众,甚至就连战力也不出众,所以在重要的正事上,阮玉刚连跟费伦顶牛的勇气都没有。于是,阮玉刚瞬间沉默了,其实他刚才出声也并非想要破坏费伦的大计,只是单纯的出于同情而已!只可惜,利昂采用酷刑审到最后,那泰国佬也再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来。“看来,你果然是不知道吊坠的去向了……”利昂失望的同时又扫视了一下最后剩下的一个干瘪老头和一个小男孩,“这个应该是你的长辈吧?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再答不上来问题,他们俩我也会一并干掉!”泰国佬听到这话,满眼的绝望和惊恐:“我真不知吊坠去哪儿了,他们的机票都不是我提供的,而是早就准备好的……”“废话!”利昂凶恶地打断了泰国佬的话头,“你提供的那四个人名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最近八小时的登机乘客名单中根本就没那几个名字,所以你别再说了,现在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人都在为谁或哪个组织办事?”听到登机乘客名单中没有他逼不得已说出的那四个名字时,泰国佬整个人都懵了,闹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信任他,他却还在这儿为别人拼死拼活的隐瞒,还因此丢掉了大半家人的性命,这还真是相当的讽刺。“不……咳咳……这不可能、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看你的样子,那四个人应该也没跟你说过他们到底是为谁办事儿的吧?”利昂嘴角噙起了冷笑,心头却有点发苦,因为到目前为止,费伦交代下来让查的东西,他跟基多是一点没查到。泰国佬闻言细细一回忆,得,还真让利昂说中了,那几个人还真的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们是为谁或为哪个组织工作的,不过在回忆的碎片里,他倏然发现了一点什么,当下大吼道:“我知道……咳咳咳咳……我知道他们是为谁工作了!”听到这话,连刑讯中没怎么吭过声的基多也挑了挑眉,道:“谁?”泰国佬却闭上了嘴巴,只是拿眼瞥向利昂,又扫了眼干瘪老头和小男孩,意思是很明显,要他们先放人,才交代。可利昂是什么人?当年亲见自己弟弟妹妹被叛乱军打成马蜂窝后挂在树上、他自己藏在死人堆里装死、被人补了枪、还差点被烧死、最终死里逃生、在神选之前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若非后来他变成了神选者,身上的大面积烧伤疤痕以及缺失的半个鼻子和一只耳朵根本不可能恢复,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狠得下心来残杀老人和小孩。正因为如此,眼下已被黑化到三阶的利昂对于泰国佬的小要求根本不予理会,只淡淡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现在就可以去死了……”说着,已然一脚扫踢在了干瘪老头的脑袋上。“三叔公!!”泰国佬失声大喊,眼见利昂又要动脚飞踹正在大哭的小男孩,顿时大喊道:“我说了、咳咳……我说了,住手!”“说!”“有一回在厕所……”“说重点!”“在洗手的时候,他们说了个什么什么天会,我就听见了后面【天会】两字,前面的没听清,不知道……”收回脚的利昂闻言微微一震,当即与基多交换了一下颜色,随口哂道:“说不定是什么露天晚会,你听岔了……”说着,又用手扣住了小男孩的脑袋,惹得哭声渐小的男孩再度大哭大闹起来。泰国佬见状,猛地扑过来抱住利昂粗壮的手臂,哀求道:“我没听岔,肯定没听岔,你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咳、咳咳!”“行,多给你五秒,想吧!”利昂故作宽宏大量,“一!”若非之前他已失过一次禁,听到数数的泰国佬眼下指不定又要紧张得尿裤子了,他的眼珠乱转,正使劲回忆着……“五!”“啊不,中间还有三个数……”利昂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单手钳住小男孩脑袋就把他拎了起来。泰国佬大急,脑子里却倏然灵光一闪:“啊……我想起来了,【天会】两字前面,应该是发【ju】的音,巨天会,应该就是它了!”“是绝天会吧?笨蛋!”利昂骂了一句,随手将小男孩扔进了泰国佬怀里,然后冲基多一偏头,道:“我们走!”说着,阮玉刚三人联袂而出,很快便不见了踪影。泰国佬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小男孩,一边环目四顾,看着自己的酒吧一片狼藉,死尸遍地,他不禁惨笑起来,心中万念俱灰,若非怀中男孩黯哑的哭声时时提醒着他,差点就此自杀!另一边,离开了泰国佬的酒吧后,基多三人几下弹射就到了隔壁街最高一幢大楼的天台。利昂道:“基多,你赶紧打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跟老板报告一下吧,我去办点事儿!”说着,也不管基多答不答应,便径直弹射走人了。阮玉刚眼瞅着利昂消失在视线尽头,不禁吐槽道:“切,什么态度啊?”基多却没有应和阮玉刚,而是给费伦打起了电话。等基多报告完毕,阮玉刚终又忍不住问道:“费大哥什么指示?”“让我们斩草除根!”“嗯?”阮玉刚瞪大了眼睛,“为什么?那个泰国佬都那样了……”“哪样了?”基多哂道,“他不是还没死吗?而我们杀了他家人,他以后会不想着报仇?虽然以天陨集团的实力,哪怕放到几百年后也不怕任何人欺上门,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等十几二十年后人家杀上门呢?还不如把事情做绝……”说到这,他做了个割喉的手势。阮玉刚:“……”见阮玉刚沉默下去,基多自说自话道:“知道利昂干什么去了吗?”“他……不会斩草除根去了吧?”“宾果!”阮玉刚一听还真是如此,顿时来气道:“既然想杀人全家,那他刚才怎么不就地解决,非要兜这么一个圈子?”“应该是他不想听你在边上聒噪吧?”基多撇嘴道,“再说了,这世道好人难做,我们既然做了初一就必须得接着做十五,不然后果堪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