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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的奇袭起到了。

如来的红色法身在孙悟空的倾力一击面前只阻挡了短短一瞬，眨眼之间就变成了碎片，连如来本人也被他这一棒子打的头破血流。

陈玄奘的身体只是凡胎，再怎么经过佛力改造也无法改变血肉之躯的本质，如果不是如来在这之前凝聚了佛力，相信这一击就能够解决战斗。

尽管如此，如来被孙悟空这一次偷袭打成了重伤。

“没想到吧，如来，在这五百年里，俺老孙已经修改了你给我的那篇《八九玄功》，从今往后你再也命令不了我了。”

孙悟空狞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偷袭成功的喜悦让他忘记了身上的肮脏，或许为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已经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你永远无法理解一个囚徒在牢狱之中的真正想法。

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布局，五百年的日复一日，就是为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要战胜如来，让这个从头到尾都把他看做是棋子的人对他彻底仰视。

孙悟空抓起被如来附身的陈玄奘的那爆炸海藻头，强制性的让他的头抬了起来。

“这下你该承认了吧，蟠桃是我摘得，天宫是我闹的，如果没有《八九玄功》的陷阱，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没有我，你什么都干不成。”

孙悟空疯狂的撕扯着他的头发，似曾相识的画面，只不过所说的话语完全不同，孙悟空越说越兴奋，同时撕扯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几个呼吸间，面前这个人就被他扯成了跟电影中相似的形象。

而如来就好像被孙悟空这一棍子给敲傻了一般，被如此对待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出一句。

“求我啊，求我我就原谅你，如果你现在给我跪下的话，说不定我还能陪你附身的这个傻逼上西天！”

孙悟空张扬的大笑，只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夙愿，这个自命不凡的老家伙终于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但是，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悟空，你错了，你所渴望的自由在我眼里仍旧是不值一提，没有你，还会有其它人闹天宫，没有你，六耳猕猴也会代替你去西行路，你的存在，其实并不唯一。”

如来叹了一口气，似乎在为孙悟空的表现而惋惜，如果嘴角没有讥讽的笑容的话估计所有人都信了。

“我不会向你道歉，因为你没有让我为你道歉的资格。”

他的话语就想是一记记重锤，深深地敲打在孙悟空的心上，他轻易否认了孙悟空这五百年中的努力，将孙悟空的棋子一点点利用、推翻。

“我不信，我可是万妖之王孙悟空，我可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孙悟空的表情紧缩成一团，面色阴沉如水，可即便他这么说，如来的面色依旧是没有改变。

“能做到这个地步，为师甚是欣慰。”

“都说了你不是我师傅！”

龙绝冲着满脸是血的如来龇牙咧嘴，但是对方的表情依旧。

如来用这句话，让孙悟空彻底坠去了绝望的深渊。

什么用都没有，他拼死拼活的证明自己，到头来却换得了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那什么都没做到的我，究竟是什么啊？

被随意操控，想换就换的棋子么？

六耳，五百年前他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当时还在花果山的时候，它好像也是自己手下中的一个，当时自己还有些看不起它来着，认为只有听力不同寻常的它难成大器，没想到现如今能够取代自己的居然是他。

还真是，讽刺。

“那就……去死吧。”

孙悟空将自己的舌头和嘴唇咬破，腥甜的液体入腹，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刚刚破石而出的时候，茹毛饮血，却又自由自在。

那时候的他我行我素，不在乎其它猴子们的想法，没有王之称号在身，追求的仅仅是一个自我。

金箍棒在手，澎湃的魔气肆虐，对方拥有人质又如何，难不成自己得卑躬屈膝真的能起到一丝一毫的用处么，如来根本就没有把这些猴妖的性命当做一回事，与其委曲求全，倒不如趁着还有力气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如来！！！”

五百年的执着，五百年的怨恨，五百年的痛苦，五百年的疯狂，再加上突如其来的绝望，一切的一切，都只化作一声滔天呐喊，咆哮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