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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带走残魂的，很有可能就是我自己。”

龙绝低着头，除了流风川，没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流风川的瞳孔一缩，心中闪过愤怒、挣扎、不解以及释然，最终化为一声苦笑，被罪初带走最后一丝生命。

流风川死了，没有突然暴起，也没有复活手段，单纯的就是死了，干脆的有点让龙绝不敢相信。

不过这却是真的，龙绝检查了数次，哪怕是显生之眼也在告诉他流风川已死的结果。

龙绝收回了手中的罪初，七罪已经合一，接下来只要祭炼一段时间，这把半成品的武器就可以彻底变成一件成品。

流风川说的是对的，他也觉的龙俏很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

只不过不是现在。

在无尽之争开赛之前，龙绝曾去过斗破世界，特异前往了龙俏死亡的灰林。

在那里，他看到了并不属于流风川的痕迹，那是属于罪初的七罪之力。

龙绝那个时候才刚刚突破五阶，七宗罪连暴桀都没有过度，更不用说现在的半成品罪初了，唯一的解释就是未来的他通过龙罚之力回到过去，从而带走了龙俏所遗留下来的力量。

通过一年前的邀请函事件以及终焉之王的掩饰，他已经明白自己确实会拥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掌控而已。

所以说，龙绝和流风川真的没什么仇没什么怨，反倒是他这边一而再再而三的击杀流风川的队友，最后还杀死了流风川。

“别装死了，我说了会留你一命就会留你一命。”

龙绝看向陨石上奄奄一息的千面人，打算久违的遵守一次约定。

流风川那太平一剑扫空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这一颗星辰孤零零的留在这里，失去了永恒之间的保护，龙绝想杀死千面人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或许是出于对那个人的补偿吧，他决定让对方活到夜渊咒术的尽头。

“他是故意去死的，所有人都不想让流风川杀死龙绝，但是没一个人不想让龙绝杀死流风川。”

一句话，道出流风川死亡的真相。

千面人的眼神黯淡无光，脸上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似乎是在为流风川的死而感到不值。

如果流风川不想死，那么龙绝一个非神阶岂能取走他的性命？正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他才并没有想要独活。

他对她的这份爱，她确实是感受到了。

“他应该杀死我的。”

龙绝这句话，变相认可了流风川的能力。

流风川是龙绝进入无尽世界以来碰上的第一个堪称天堑的门槛，也是他所努力的目标，然而直到流风川死，龙绝也没有超越他，或许永远都不会。

如果流风川能够像龙绝这样得到管理局的暗中庇护，如果流风川肯后退一步和这个世俗同流合污，那么他绝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也绝对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阻力，最后死在实力远不如他的龙绝手上。

“流风川的目标是让所有人类得到平等的自由，他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他觉得你可以实现他的目标。”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也许是因为自己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得到了自由，千面人敞开了话匣子，和杀害自己爱人的凶手讨论起爱人的愿望来。

“在这个世界，秩序是必要的，没有秩序，死的人只会比现在更多。”

龙绝现在算是明白龙鸣当初为什么要封印全天下的强者，因为这些强者不安定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一位神阶不需要多长时间便可毁灭一整个世界，更不用说抬手便可毁天灭地的圣人了。

放任这些人统治地球，人类取得不了太多的进步。

“他说的是所有人。”

千面人忽然板起脸，正色道。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这么傻的人。”

龙绝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流风川愿望中的所有人并不是地球世界与真实地球的人类，还包括副本世界由墓影本体所创造的npc，这些npc是由墓影本体参考真实地球的世界观所塑造出来的能量造物，大部分和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绘梨衣就是这些npc中的一份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龙绝就再也没有将她当成是纯粹的能量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