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低声下令之后,队员们迅速的将包裹着枪械的防水纸拆开,又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
借助周边的树枝落叶将自身做好伪装之后,队伍便迅速的向着日军的一防阵地左翼摸去。
日军通向永备通道的油箱排污管道的位置韩征早就记在了心底。
短暂的动员。
听着几乎就在耳边的炮声,韩征低声笑道:“怎么样,兄弟们,怕不怕?”
迷龙道:瘪犊子玩意儿才怕呢,训练了这么久,我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不辣:就是,这和咱们特训的时候一样,也没什么区别嘞!
韩征笑了笑,拍了拍迷龙的肩膀,按照之前特训的规矩,迷龙又扭头拍了拍不辣的肩膀,不辣继续拍后面一个人,用这种方式将整个突击队的队员们都安慰了一遍。
队员们的眸子慢慢地变得坚毅起来。
韩征低吼道:“那就让咱们直接从这后面捅了他竹内老鬼子的老巢,兄弟们,我们南天突击队的名头是不是能够响彻中华,就看今天这一战了,出发——”
一行人如同鬼魅,借着大雾的遮掩,向着日军一防阵地的左翼迅速摸去。
西岸江水边,有一处显得格外污浊,原来是有大量的污垢从这里排入江水中。
这里正是韩征一行的目标所在,日军指挥部内部的排污通道最终导向的地方,日本人吃喝拉撒的各种污垢,都通过这油桶做的排污通道排到江水里。
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鬼子十分的可恶,向来不会在乎环境的问题,与后世核污水的随意排放相比,这里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特别是在中国的境内,他们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真是他娘的欠灭种族。
韩征率领着突击队成员们赶到油箱排污管道的附近之后并没有仓促行动。
虽然有大雾的遮掩,但突击队人数不少,想要全部通过这排污管道爬到日军的永备通道去,很容易暴露。
日军的一方阵地左翼离排污口太近了,那里的鬼子必须得干掉。
韩征以手势下令,早就安排好的三十人先头小队偷偷地向着日军一防阵地的左翼摸去。
日军的一防左翼阵地在许久之前韩征和龙文章来探查过多次,只有一个班的兵力左右。
随着双方越发的接近,慢慢的浓雾的影响渐散,领头的韩征注意到了左翼阵地下的情况。
果然只有一个班的日军,但他们的火力配置却是相当了得,明面上有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工事后方还有一挺重机枪备用。
也难怪竹内那个老鬼子自信已经将整个南天门打造成了屠宰场,一个班的日军就有如此强悍的火力配置,虞师要是想强攻的话,那得拿多少人命才能填得够!
这会儿这一个班的鬼子的注意力被全部吸引到了江面上,他们全部匍匐在公事上,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江面,完全不曾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江面上的呐喊声,还有炮声让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提防虞师的进攻。
虞啸卿对突击队的间接掩护起了大作用。
队员们借助浓雾的遮掩,默契地站好进攻的位置,三十人全部就绪之后,在韩征手势挥动之下,同时冲着左翼阵地上的日军扑了下去。
左手捂口鼻,右手锋利的刺刀划过动脉。
这一套动作,这三十位队员们做的是行云流水,早在特训的时候韩征就专门训练过这一块儿。
片刻的工夫过后,一个班的鬼子被无声无息地料理干净。
离得近的队员们彼此对视的目光中,无不透露出对这些鬼子的一抹讥讽:
弱的如同杀鸡!
韩征以眼神示意,队员们再不停留,从左翼阵地撤出之后,韩征紧接着率领隐蔽起来的突击队主力抵达油箱排污通道入口。
刚刚接近便有一股恶臭传来,就像孟烦了当日说的那样,在里边爬过一遍就像是在茅坑里泡过一周的死尸一样难闻。
现在队员们亲身感受到烦啦这句话说的有多么贴切了。
这要是换做个普通人来,恐怕只看上两眼就会哇哇的直吐,更别提是顺着这油箱排污管道爬上个几百米的距离了。
就连日军士兵平日里也对这地方大为厌恶,远远避开。
但这一切对队员们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平日里特训时候爬过的油箱通道未必就比现在的情况好到哪儿去。
全民协助镇定自若地将脚底下的一坨屎踢开。
老麦想起自己中午吃过的一块儿面包,那颜色似乎和这些污垢的颜色有些相似,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队伍开始行动起来,爬过一次的龙文章在最前方带路,韩征负责殿后。
队员们将枪支尽量背在身后,四脚着地,像是四肢动物一样顺着油箱排污管道向上爬去。
过程绝非那么容易,尽管这日军排污通道的倾斜角度并不算大,但加上里边的污垢的润滑,一不小心就会往后滑去,攀爬起来十分费力。
龙文章估摸着自己爬行了三百米左右之后,在队头下达了暂时休息的命令,于是就在这狭窄的,潮湿的,臭气熏天的排污管道里,突击队队员们开始了短暂的休整。
排污管道的密闭性很好,再加上外面虞师的炮火冲天,里边的动静,就算是有鬼把耳朵贴过来都不一定能够察觉,更别说是离得还远的日军了。
要麻吐了口唾沫,估计是吐到了身边的迷龙身上,迷龙一手撑着油桶,另一手抬起来给了要麻一拳,“你丫的看着点儿,往谁身上吐呢?”
要麻乐道:“迷龙大爷,你瞧瞧这身边的环境,我这口吐沫算是最清新的了。”
“那你也不能吐老子。”迷龙道。
孟烦了的声音从他们前面传来,“这次等咱们打完了仗回去,我非得把这次爬排污通道的事情洋洋洒洒的写上个两千字,好让世人震撼,我们的胜利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容易,是像我们这样一群不怕死的弟兄们堆砌起来的。”
“烦啦你吃屎了?说这些屁话。”蛇屁股似乎有点儿累了,拿屁股顶着孟烦了的脑袋。
“我现在就想爬过这排污管道,冲出去和小鬼子杀上一场也比这痛快一百倍,不,是一千倍。”
“甭管您说的是多少倍,能不能先把您的贵臀从我脑袋上移开?”
“你说啥啦?”
“把你的臭屁股从我脑袋上拿开。”
“哈哈,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蛇屁股道。
这些活宝们的对话逗得身旁的队员们直笑。
全民协作在一旁感慨,“我一直以为我们美国军人是世上最伟大的部队,但现在我要我要再加上一个了,你们中国军人也是最了不起的。”
“那是,告诉你,中国人里边我们湖南仔又是最牛的。”
“可拉倒吧,我们东北人儿比不上你们咋地?”
几个家伙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起来。
全名协助:“……”
“命令传过来了,休整结束,继续爬。”阿译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像是吃了大便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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